对于黑衣人的溃逃,其实也很容易理解,他们整整两百人来追杀洪熙官几人,谁知到了这,却发现居然有一大群反贼在这严阵以待。
那也罢了,毕竟反贼才八十几人,他们不仅人数占优,还有铁盾阵相助,将反贼一并杀光就是。
可一开战就出师不利,两个盾阵被人莫名其妙的给破了,然后就有一个剑法快得看都看不清的家伙,杀他们的袍泽如割草芥。
最后据说是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的那家伙,居然拥有一把斩金断玉的宝剑,他们引以为傲的铁盾,在其面前就跟豆腐一样。
最后的最后,又出来一个暗器高手,一口气杀光了他们中,战力最强的五十名大刀手,连巡抚大人八臂罗汉都死了。
结果洪熙官也来了,他们只剩五十多人,对方不仅有三大顶级高手,还有五十多少年高手,这还怎么打?撤吧!回去虽然会被责罚,可好歹还能保住一条命啊!
基于这样的考量,黑衣人们撤了,留下一个客巴不尴不尬的站在原地。
“轰隆隆”
一阵闷响传来,却是马宁儿见势不妙,控制铁甲车调了个头,准备逃走了。
“哪里走?马宁儿,今日我定要为死在你手中的兄弟报仇。”陈近南一声怒喝,纵身而起,以比铁甲车快了两倍的速度,向着铁甲车一旁掠去。
不过得之前罗长风提醒,他知道这铁甲车上机关重重,不能靠近,便只是掠到铁甲车侧面。
见连马宁儿都准备逃跑,客巴哪里还敢坚持,转身就运起轻功准备逃走。
“嗤”
“锵”
“噗”
一道破空声,与一道金铁摩擦声齐齐响起,然而却只有一道利刃入肉声。
却是在客巴转身那一刻,罗长风右脚猛一蹬地,身形顿时化作离弦之箭飞射而前。
与此同时,从客巴侧面奔到丈五外的洪熙官,隔空对着客巴刺出了夺命锁喉枪。
夺命锁喉枪的枪杆骤然伸长,枪头如毒蛇吐信般刺向客巴左腰。
下一瞬,客巴一声闷哼,僵立在原地,双目瞪得溜圆。
罗长风的剑从客巴后颈刺入,从咽喉穿出,而洪熙官的枪,从客巴左腰刺入,右腰穿出。
剑与枪同时到达,两道利刃入肉声同时响起,合为一声。
“锵”
“噗”
罗长风又与洪熙官同时收手,随即互相看向对方,洪熙官的枪,是占了其伸缩特性的便宜,才能在丈五外杀人。
以内力催发枪杆伸缩,弹射速度奇快,而罗长风,却是自身接近目标,结果虽一样,但高下却一眼可辩。
洪熙官佩服的道:“长风兄弟好快的剑,我不如你。”
罗长风淡然道:“你的枪也不慢,杀人的方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我们之间交手,死的那个多半是我。”
洪熙官微笑不语,眼中却浮起了惺惺相惜之意。
“锵”
便在此时,一声脆鸣传来,两人转头看去,却是陈近南双手持剑,微微蹲下身子,一记横劈,脆鸣声中,铁甲车一侧的一只铁轮,已变成两半。
铁甲车一偏,由于一边轮子破开,无法再运行,另一边轮子却还在动,铁甲车顿时因为惯性拐了个弯。
“咻咻咻……”
铁甲车转到一半时,车上的机关陡然发动,锯齿飞轮、箭矢、铁刺等杀人利器,劈头盖脸的罩向陈近南。
“啊……总舵主……”
“总舵主小心。”
陈丕等少年见状大骇,纷纷惊呼道。
陈近南瞳孔微缩,临危不乱,双脚猛然蹬地,内力爆发,身子向后倾斜,疾速滑退,手中巨阙剑在身前舞出一团剑幕,水泼不进。
“叮叮当当……”
陈近南身前火花四溅,那种种杀人利器却没有一样能近他的身,看得众人是又惊又佩。
“不要过去。”罗长风拦住了准备冲过去的陈丕与众少年,漠然道:“接下来的战斗,咱们帮不上忙,只会是师父的累赘,去救治受伤的兄弟们。”
少年们不知道马宁儿的可怕,听闻此言还有些不忿,洪熙官见此,忙解释道:“长风兄弟说得没错,马宁儿力大无穷,刀枪不入,连我的夺命锁喉枪都伤不了他,只有总舵主手中的巨阙剑能伤他。”
“大家听长风兄弟的,先去给受伤的兄弟疗伤吧!”
听了洪熙官之言,少年们总算按捺下来,纷纷回头去救助受伤的少年,给他们止血,包扎伤口。
此时铁甲车上的机关已经全部使尽,陈近南毫发无损,再度仗剑冲了过去。
车轮被破,铁甲车无法再驱动,马宁儿无奈之下,只好打开铁甲车盖冲了出来。
只见马宁儿身披鱼鳞甲,浑身上下被厚厚的泥浆包裹,看上去像鬼多过像人。
他并不敢跟陈近南交手,因为他的武功本就远不如陈近南,就是靠着刀枪不入的身躯呈威。
可陈近南手中宝剑连精铁都能斩开,马宁儿可不认为,自己的身躯会比精铁还硬。
可惜,他不仅是武功不如陈近南,连轻功也被陈近南碾压,如何能逃得掉?
只掠出去几丈距离,就被陈近南追上,无奈之下,只好咬牙接战。
陈近南深恨马宁儿出卖洪熙官,背叛盟约,出手毫不容情,丹心剑法如疾风骤雨般施展开来,很快,马宁儿身上就变得伤痕累累。
“咔”
“呃啊……”
陈近南看准机会,一剑对着马宁儿头顶劈落,此时马宁儿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