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慎急匆匆来报说叶美人呕血而晕时,赵晴若正抱着祁昭陪祁政练字。
听闻了消息的二人便立刻去了落芳轩看叶美人。康昭仪到了叶美人的屋子里,同来的还有淑妃、安嫔和韩美人。
韩美人是正好来和康昭仪说话,撞上了这么档子事,而淑妃则是听说齐整过来了,才来看一眼。
落芳轩中,叶美人脸色惨白地昏睡着,。佟济刚刚替她施完针,此时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
“叶美人之前虽然病重,但也不见呕血。如今这是怎么了?”赵晴若去看了看叶美人,然后来到正堂问向佟济。
佟济回道:“这的确是突发之症。微臣诊得,叶美人许是大量服用了与微臣药方之中的某一味药的相冲之物,而叶美人本就体弱,受不了这药性相冲,才致如今呕血昏迷。”
祁政闻言,看了一眼叶美人的贴身婢女红棉。后者忙跪下说道:“禀皇上,我们美人这些日子没用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是尚膳司送来的药膳,也是和之前一样的菜式。”
“就是、前两天……”红棉说着说着,突然一顿,看了一眼佟济。
“前两日怎么了?”淑妃追问道。
红棉身子一抖,垂头回道:“前两日,美人私下加大了药量,每日多服用了两贴药。”
佟济皱眉道:“这不该啊。那药都是些温补的,就算多服了,也不致呕血。”
安嫔看了看佟济,又看了看祁政,轻轻开口道:“既然吃食上没有问题,那有没有可能是药的问题?”
赵晴若道:“叶美人的药都是佟太医经手的,不会出什么问题。”
祁政听赵晴若开了口,抬眸看了她一眼。赵晴若对上祁政的目光,心中微微一凛。那眼神有些过于冰冷,他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这时韩美人道:“皇后娘娘信任佟太医,但是宫中到底人多手杂,说不定是底下的那个小内侍弄错了呢?”
“那便让人去查一查太医院。”祁政淡淡地说道。元德领命而去。赵晴若垂眸想着方才祁政的眼神,而佟济闻言看了一眼赵晴若,这一看恰好落在祁政的眼里。
晚时叶美人醒来之后,元德正压着一个小内侍回了落芳轩,他的身后跟着郑太医。
那小内侍一进来就磕头喊冤:“皇上明鉴,奴是冤枉的!”
于慎瞪了他一眼,轻喝道:“好好说话。”
那小内侍直起身子回道:“回皇上,奴是替叶美人抓药的,但是奴抓的药都是按照佟太医给的单子上的。”
他说罢,元德便拿出了一张药方,道:“回皇上,经郑太医查验,这药方之中确实有两味药是相冲之物。”
佟济闻言一惊:“这不可能,微臣不会开药性相冲的药。”说着,他上前拿过了元德手中的药方仔细看起来。
郑太医蹙眉看着佟济,道:“此药方之中的玉山枣草本应是王山枣,虽然相差不过一点,但是药性却是大不相同。而玉山枣正和药方中的冷心草药性相对。”
佟济也看了出来,他摇了摇头低声道:“不可能,我绝对不会把这样为要给弄混的……”
郑太医斥了他一句:“这当然是你的错!”老者说罢,转头抬手跪下,对祁政道:“皇上,皇后娘娘,臣教徒无妨,竟让他在此等大事上出了差错,还请皇上降罪。”
“师父……”佟济不明白郑太医为何就这样替他认了罪,还在怔愣之中。郑太医回头将他拽着跪下,又对祁政道:“此二药相差一笔,而小徒年轻,一时愚笨才酿成大错。”
祁政目光冷厉地看了看二人,道:“只一笔,便是大错。”
赵晴若见是这个状况,本想替佟济求情,但是她一直能感受到身边祁政冰冷的情绪,此时看着佟济,还是没有开口。
这难道真的是一笔写错造成的意外?赵晴若不信。
安嫔见郑太医站出来和佟济一起担了罪,暗暗咬了咬唇,但她又见赵晴若似是面露急色,眼睛一转便开口道:“佟太医可是皇后娘娘特意指派给叶美人看病的,怎么这样不小心,差点害去了一条命。”
有些力气起身的叶美人掀帘出来正好听见了这一句。她顺着安嫔这话往深一想——难不成害她的人是皇后娘娘?
淑妃看了看赵晴若,想起这些日子听见的赵晴若对叶美人十分上心的话,看向赵晴若的眼神也不由得变了。
“皇上恕罪,此事全乃微臣自己一时失误。”佟济见状,磕头高声道。
他这般亲自认下了罪,是主动澄清此事与赵晴若无关了。
郑太医心中默叹一声,也跟着磕头告罪。他是在元德带人来太医院时察觉事情不对劲的。佟济是什么性子他这个当师父的人最清楚,这样的错误,佟济绝不会犯。而在宫中多年,郑太医也知道这样的事背后往往会有一串的计谋,而他如今只有搭上自己咬死只是意外,才能真正有可能救下他的徒儿。
“此乃大罪,微臣不敢帮徒儿推卸。但还望皇上看在我们师徒效力多年的份上,饶佟济一命。”
祁政冷着脸还没开口,眼睛直直地看着佟济。赵晴若知道这样的罪就算是斩首都不为过,她不信佟济会这样粗心,她也不能看着佟济死。
“将那药方拿给本宫看一看。本宫要看一看是哪错了这一点。”赵晴若开口道,说罢看了一眼木锦。木锦收到赵晴若的眼神,放下手中的茶盏,上前几步从元德那接过药方,拿着转身的时候指甲轻轻擦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