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舟把罗文茵扶坐到交背大椅上,回头指挥吴妈妈道:“吴妈妈出去大门外一趟,把我今儿送来的东西归到库房,和跟来的护卫拿了礼单,回头给表妹瞧一瞧,有喜欢的东西再拿到房中赏玩。”

他说完,又另外吩咐田妈妈道:“田妈妈也出去一趟,单把猫笼子提进来,给表妹瞧瞧那只波斯猫,看要不要养在房中?”

两位妈妈分别应一声,就这样丢下罗文茵,先后出去了。

罗文茵:喂,你们别走啊,我跟这位表哥不熟啊!不知道怎么打交道呀!

罗文茵所不知道的是,原主跟这位表哥,那可是熟不拘礼了,要不然,吴妈妈和田妈妈也不可能这样抛下她就走。

原主的外祖沈家,是江南人氏,子孙在地方为官,富甲一方。

沈老爹和正妻恩爱,育了两子两女。

长子在江南织造使那儿谋了官职,又娶了织造使庶女为妻,颇得织造使器重,之后更是官至副织造使。又若干年,儿子承了他的职位,在江南名声极响。

次子掌了家业,专门积累财富,为家族其它人撑住后方。

沈老爹不单极会为儿子谋前途,也极会为女儿谋婚事。

他将大女儿沈圆嫁与江南世家出身的崔守亮。

将二女儿沈思嫁给当时正在江南为官的罗家长子罗天和。

沈圆生下崔元舟后,夫婿便因在地方为官颇有政绩,上京述职时被上司赏识,留任在京中为官。她待儿子要启蒙时,借口要找京中名师开蒙,趁机让夫婿接了他们母子上京团聚。

沈思生下罗文茵后,因着夫婿本是京城人氏,已疏通关系要调回京城,她自也跟着上京。

沈圆和沈思上京后,夫婿同在朝中为官,姐妹感情又好,走动便特别勤,且互相提携着,挤进了京城权贵夫人的小圈子中。

那时节沈圆和夫婿在京,没有家翁长辈约束,但同时,要出门参加宴会诸事等,又不放心乳母单独带着崔元舟,便常时把崔元舟放到沈思家中,自己再和沈思一同去赴宴会。

也因此,崔元舟和罗文茵,几乎是从小玩到大的。两人也情若亲兄妹。

稍长大,崔元舟便常常偷拿自己的衣裳给罗文茵,帮着她扮成男子,一起偷溜出府去看戏乱逛等。

有一回,崔元舟甚至带了罗文茵去逛青楼。

他们过后回府,被大人发现,少不得一场打骂,又一起被罚跪。

大人责罚得严重,罗文茵稍收敛一些,有一段时间不再出去,只在家中学刺绣。

崔元舟却又四处淘了好多野史和市井之书,偷送入罗府给罗文茵解闷。

罗文茵正当情窦初开,看了那些书,心中便有些才子佳人梦。

那一回她随母亲到慈云庙中上香,遇见方若成,少年男女在桃花坡相遇,一瞥间便互有情意,以致后来之事。

那时她和方若成偷偷见面,正当情浓,忽闻母亲和大姨母商议,想亲上加亲,把她定给崔元舟,忙跟母亲直言相告,说她视崔元舟若亲兄长,并无男女之情,请母亲放她一马。

沈思闻言,便和沈圆说道此事,两家遂罢了联姻念头。

崔元舟得知罗文茵不愿与他定亲后,却是不甘心,上门质问一番。

罗文茵一口咬定,说自己视他若亲哥哥,并无男女之情。

崔元舟伤心之余,离家出走,悄悄参军,直至当上副将才将消息告知家里。

罗文茵听说崔元舟离家出走,略有些愧意,再一想方若成的誓言,又顾不得许多,一心等着对方托人上门提亲。

再料不到,不久后会传来方若成将和别人成亲的消息。

那时节,她病了一场,缠绵病塌数月,请了无数大夫,皆没有起色。

后来沈思托人请了白御医进府为她诊治,白御医把脉之余,又询问她心事。

她待一日丫鬟不在近旁,便跟白御医诉说了方若成之事。

白御医自此后每回过来,不单开药,还言语相慰。

不知道是白御医的药起了作用,还是吐露了那桩心事后,心结得解,罗文茵的病渐渐好转了。

罗文茵这场病,足足病了半年时间,这半年,白御医和她也熟悉起来,互视为挚友。

她病好之后,便有李家托了人来为李汝安说亲。

她忆了起来,在两年前,有一日出去,被段春元调戏,恰好李汝安来解围,过后便请家人去李府跟李汝安道了谢。

想来是因为这样,李汝安才记着她。

罗文茵想着自己总要嫁人,李汝安看着好像不错,便答应了这头婚事。

待得过门,李汝安不知道从那儿听来的风声,认为她心系的,并不是他。

她虽欲分辩,想起自己和方若成之事,又哑了口。

她生产时,李汝安开始纳妾,夫妻关系渐疏淡。

崔元舟那时节知晓罗文茵嫁与李汝安,已生儿育女,也闷过一阵子,过后将精力放在武艺上,不近女色,也不娶妻。

至八年前,他升为将军,家中准备为他说亲,他再次推拒,说自己将来是要死在战场上的,不想耽误别人家好女儿,家中扭不过他,便又说虽如此,到底得纳两房小妾延后,将来才有人扫墓。

他想到罗文茵已一口气生了两子两女,而自己还没后代,也是黯然,终是答应了长辈,纳了两房小妾,育了两子一女。

这八年间,但凡罗文茵有什么事,他总是以罗文茵兄长的身份出现,助着罗文茵度过难关,时间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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