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芳出手很重。
韩俊的脸上顷刻显现四条红印。
韩俊理解姐姐的痛苦,家是她的希望所在,也是她的精神支柱,猝然闹到这种地步,姐姐只能把情绪对着亲人来。
所以,韩芳挥手打来,韩俊笔直地站在原地坦然承受。
他脸上的疼,比不上姐姐心里的伤口。
韩菲心疼哥哥,叫道:“姐,你疯啦?干嘛打我哥?”
韩芳含着泪训斥妹妹:“你闭嘴!”
又问弟弟:“知道姐为啥会打你?”
韩俊心里清楚。
韩芳自尊心很强,是个要面子的人,可能想着韩俊如果不出手,她忍气吞声也许不会导致熊家母子如此绝情。
该让姐姐清醒过来,熊魁前世离婚后闪电再婚,不会没缘由,很可能早就和那个女人勾搭在一起了。
韩俊点点头:“姐打得对!打人解决不了问题,我先动手是我的错……”
韩芳见弟弟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稍稍舒缓脸色。
可韩俊话锋一转掷地有声地说:“可像这种混账,如果再选一次,我还是会揍他!”
韩芳柳眉倒竖,正想发火。
熊家大门忽然打开,熊魁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口。
韩芳欣喜地上前问道:“大魁,妈是不是气消了?我让我弟给你们赔礼道歉!”
熊魁嘿嘿冷笑:“不用了,拿着你的东西滚回自己家吧!”
说完,将手里拎着的一大袋衣物劈头盖脸砸向韩芳,然后又从门内拖出红色的皮箱丢在马路边。
这些都是韩芳的个人物品,熊魁摆明了将妻子赶出家门的态度。
他还扯着嗓子宣布:“各位街坊邻居做个见证,我和韩芳已经恩断义绝,明天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以后各过各的两不相干!”
韩芳再次遭受打击,不敢置信地喃喃道:“大魁,你当初是爱我的啊,今天是怎么啦?你不能这样对我……”
熊魁冷冷地说:“你不能生孩子,害得我破产,又把我妈气生病,我们之间早就没感情了。”
韩俊突发奇想,决定试试熊魁,冷不防地说:“你外面有女人了吧?”
熊魁陡然一惊,心虚环顾四周,更是大声地否认:“你……你别血口喷人,我没干那种事!”
韩芳以为弟弟乱说,帮着澄清:“小俊,别胡说,大魁每天都去工地,不会乱搞的!”
这时,街坊四邻也窃窃私语。
“大魁不会真的在外头有姘头吧?”
“难说,他现在包工程,赚钱挺多的,有的女人就爱往上凑!”
“不会的,没见他在镇上和哪个女的勾勾搭搭,阿芳也都说大魁没有了!”
韩俊看熊魁慌张丑陋的嘴脸,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于是上前一步,把前世印象里那女人的名字说了出来:“市里的,那个女的叫红莺,还要我说下去吗?”
熊魁张口结舌。
他自认为已经隐瞒的很好,每天出门回家,从不在外过夜,除了几个极要好的包工头知道,甚至连他妈都没告诉。
韩俊怎么会知道的?而且连名字都知道!
他如同见了鬼一样,指着韩俊颤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啊!
看到这里,众人一片哗然。
熊魁此前还振振有词地数落韩芳的不是,如今韩俊曝光了他的出轨事实,有名有姓抵赖不了,他才承认。
大伙再琢磨原来熊魁殴打并把老婆赶出门,都是故意的,肯定想趁机离婚另娶新欢才是真正目的。
这种当代陈世美,无耻的恶劣行径,激怒了善良的街坊四邻。
“大魁,阿芳心灵手巧,任劳任怨,哪点对不起你?你小子良心让狗吃啦?”
“大魁,你这么做太不要脸了……”
“熊家真不是东西,上有母老虎,下有陈世美,真是没皮没脸!”
韩芳咬紧牙关,可是她控制不住内心的苦楚,眼泪如同泉水哗哗地流淌。
熊魁被揭穿出轨的事实,顶不住众人谴责,他立即转身准备回家。
韩芳站在原地,喊了一声:“大魁~到底为什么?!”
熊魁终究是于心有愧,他回身看了韩芳一眼,低着头闷闷地说:“原本我不想说,既然阿芳你问,那我就说实话。
我们那班包工程的几乎天天都要应酬,他们的老婆孩子个个风光体面,能说能唱会来事,所以他们的工程越包越大。
按说我一年挣十万也不算差了,可你在家小里小气惯了,到了我家还是扣扣搜搜上不了台面。梦衣蛄瞬簧伲可你自己数数穿过几次?
咱俩说不到一起玩不到一起,这日子还有什么滋味?不说别的,新的工程就是红莺帮我拿命喝出来,我要把生意扩大挣大钱,她可以帮我,你不行!”
“呸!无耻!”
韩菲气愤不已,这种没有底线为了钱可以不要底线的人,居然还有脸振振有辞!
熊魁把心里话都说出来,畅快了很多,他点点头:“对!你说的没错,我也知道自己挺无耻的!
可关键是我能挣钱啊!这年头致富光荣,有钱就是大爷,有钱能买到一切。但如果没钱,就连要饭的都看不起你!”
“哧~”韩菲轻蔑地笑了。
在哥哥面前,这个混账居然大言不惭地谈论钱多少钱!
熊魁似乎被韩菲的轻视激怒了。
他指着韩俊说道:“有什么可笑的?想当初要不是我借钱,你家连大学的学费都凑不齐,你……”
忽然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