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六郎也有些惊慌地看着下面道路出口的方向,没有看到那只尹白的影子,他才稍作心安,低头把自己的手从狼嘴里掏出来。巨狼嘴里犬牙交错,他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手臂从巨狼的嘴里拔出来。和他的脖子一样,这条手臂虽然看上去鲜血淋漓的,但是没有伤及筋骨。

阮六郎没有马上处理手臂伤口的意思,他手握着杀千刀又开始向我们走过来。他到了和我们还有十五六米的距离后,突然我的眼前一花,紧接着,我面前空气中突然噼里啪啦地打出了火花,随后又有一股焦臭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就在阮六郎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的时候,郝文明和黄然突然几乎同时弯腰,他俩每人抓了两把佛灰,对着阮六郎来的方向扬了过去。这四把佛灰扬出去的瞬间,我的眼前一片火花四溅,这些佛灰好像变成了可燃的物质,在空气中燃烧了起来。

佛灰好像起到了作用,阮六郎向后连退了几步,一直退到巨狼尸体的旁边才站住脚步。他伤到了嗓子,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却说不出来话来。之后他又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这次我和孙胖子都加进了战团,一把一把佛灰向阮六郎扬过去。一片火花四溅之后,阮六郎又退到了刚才的位置。

趁着这个当口,我向郝文明问道;郝头,阮六郎怕佛灰?那他刚才是怎么过来的?郝文明也趁着这个机会喘了口气后,向我解释说道:阮六郎现在 不算是人,不是我说,辣子,魑魅魍魉你听说过吧?现在的阮六郎就是魑魅魍魉的魉。他现身之前还算是人,由于他的那个倒霉行当,常年接触一些死气,但是大部 分的死气都存积在他的丹田里,只有少部分浮于他的身体表面。他八成还是想通过死气屏蔽自己的气息,来躲避尹白的追踪。后来他身上的死气被黄然破了,他就索 性把丹田里存着的死气运转开来,他直接将死气运转到全身的各个脏器之中。理论上他是一个身上的内脏器官都在正常运作的活死人,也就是魉。

郝头,先别他一两二两了,我们现在怎么办?沙子虽然不少,但是也有扬完的时候。那时我们怎么办?孙胖子替我向郝文明说道。他刚刚把话说完, 耳边又听到了一声狼啸。还没等我们听清狼啸是从哪里传来的时候,我们当中突然有人说道:让你们走你们不听现在谁都走不了了。

我们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听口音,虽然熟悉,但绝对不是我们当中哪一个人发出来的。冲着发出声音的位置看过去,张支言正好端端地躺在破军的身边。不可能是他俩,破军就不用说了,张支言有口疾,等他完整地说完整句之后,也是出了妖塚之后的事了。

我看了张支言一眼,正要把目光转到别的地方的时候,突然看到张支言的嘴巴动了动,紧接着,张支言嘴里说道:你们所有人都给我的同族陪葬吧

现在的张支言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他的双眼紧闭,嘴巴却已经微微地张开了一道缝。虽然能确定刚才那一段声音是出自张支言的口中,但是那段声音无论是语速还是声调,都和张支言平时说话有很大的出入,就是杀了张支言,他也未必能那么顺畅地将那几句话说出来。

就在我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张支言的身上时。孙胖子突然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回头看着郝文明说道:郝头是罗四门!他这句话说得又快又急,中间没 有一点停顿的地方。郝文明听了就是一皱眉头,说道:你说谁是罗四门?孙胖子摆了摆手,对着郝文明继续说道:我没说你是,是小结巴!刚才从他嘴里说出 来的声音,和之前遇到的罗四门时,从罗四门嘴里说出来的话一模一样。

刚才我就感觉这说话的声音是在哪里听说过。经孙胖子这么一提醒,我也回想起来罗四门刚才说话时的情景,除了罗四门说的略显生涩之外,其余的不论 是声调还是语气几乎都和刚才张支言嘴里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罗四门变成蜡尸差不多也有小一百年了,现在他的皮囊就空荡荡躺在妖塚之外,魂魄早就没了踪影, 如果投胎的话,差不多也有两个更次了。看样子他八成也是和张支言一样,被人用来当成传声筒了。

这时的阮六郎已经没有继续走过来的意图,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是一个重口味的蜡像一样。阮六郎一只手捂住脖子的伤口,另一只手紧紧握着他的 那把杀千刀,目光向我们身后佛灰弥漫着最浓烈的位置看去。我顺着阮六郎的目光回头看去,一片雾蒙蒙的,佛灰屏蔽了我的一部分天眼,我没有办法看到佛灰造成 的粉尘雾气之外的景象。

之后又过了七八分钟之后,再没有什么特殊的动静。刚才那个声音说着要我们陪葬,也没看见有什么下一步的动作。就在我刚开始要松懈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响起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听着动静,就像是小时候过年时放的劣质鞭炮一样,虽然响声不断,但是动静却并不太大。

听到这阵响动之后,郝文明和黄然的身体同时颤了一下。他俩也顾不得阮六郎了,转身看向佛灰深处最浓的地方,就看见一只狼的影子慢慢地在佛灰中心 变得清晰起来,正是妖塚里的主人那只学名叫作尹白的狼。它走得很慢,好像还是很忌惮佛灰里面的某种物质。随着这只白狼影越来越明显,同时那阵噼里啪啦 的响声也变得越来越大,它的身上时不时地迸现出一道一道的火花。刚才那只白色巨狼是以极快的速


状态提示:46.尹白现身--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