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是距离我们五十米开外的一口大钟,我跳下来的时候就隐约看见它扣在地板上。只是当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红毛怪物和黑猫的身上,也没有把这口钟放在心上。刚才萧和尚给活尸做穿刺的时候,郝文明已经过去看出来那口钟起了变化。

等我们几个过去的时候,才看清楚,那是一口铜钟,浑身长满铜锈,已经看不出来有多少年头了。破军从墙壁上摘下来一盏油灯,近距离借着油灯的光 亮,能看到铜锈下面雕刻着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文字。在铜钟背对着我们的位置,已经裂开了一道十五六厘米的缝隙。虽然已经没了天眼,但是我还是能看到,看缝隙 周围的景象竟然开始不规则地扭曲,

萧和尚嘴里说出事的地方,八成就是指的这个缝隙。孙胖子老远就站住了,我犹豫了一下,站在破军的后面,退到了距离铜钟十来米远的地方。萧和尚和 郝文明屏住呼吸,面对着缝隙看了半分多钟,两人才后退了几步。到了安全的位置后,萧和尚才长出了口气,说道:刚才还看不见这道豁口,这才几分钟?口子就 这么大了。他奶奶的,撞邪了!

郝文明在他身边说道:刚才看见也吓了我一跳,那个倒霉鬼八成就是在这儿中招的。应该是铜钟裂口时他就站在旁边,喘气的时候被灌进了死气。

两位领导,这口钟是干吗的?上面还飘着这一层紫洼洼像雾一样的气体,看着挺瘆人啊!看见好像没什么危险,孙胖子才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站在我的身后说道。不过他说的雾气,我怎么一点都看不见?

孙胖子的话吓了郝文明和萧和尚一跳。郝主任有点不相信,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能看见镇魂钟外面飘着雾?大圣,你还能看见什么?雾气分几层能看出来吗?

不就是雾吗?还能分层?孙胖子眯着小眼睛嘀咕了几句,对着铜钟又看了一阵,最后还是摇摇头说道:郝头,你说的真的假的?能若隐若现地看见一点就不错了。我怎么看不出来这雾还能分层?不是我说,郝头,你说得再清楚点,怎么个分层法?

小胖子,看不出来就别看了,除了这口钟,你还能看见什么?萧和尚也对孙胖子来了兴趣。孙胖子挠了挠头皮说道:还是以前那些,没多也没少。我替他补充道:大圣的天眼好像没有变化,之前我看不见,听不见的,他都能看见听见。

郝文明看到我不像是在瞎说,转脸对着孙胖子说道:孙大圣,你能看见为什么不早说?孙胖子倒是一脸的委屈,说道:你们也没问我?我哪知道该说不该说的?

算了。萧和尚向郝文明摆了摆手,转身又对着孙胖子说道,小胖子,看不看得出来雾气分几层也无所谓,你过来看看这层雾气的走势,把走势告诉 我也行。没事,不用担心,你站这儿憋住气就不会有事。看着孙胖子磨磨蹭蹭的就是不向前走,萧和尚解释道:死气只走口鼻,不通七窍。只要不是近距离对着 这道口子大口吸气就行。过来看看,雾气的走势从哪儿到哪儿?

孙胖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走过去,憋了一口气,围着铜钟转着圈,看了将近两三分多钟,直到他的脸上出现了不健康的猪血红,才马上向后面连退了十几步,觉得差不多了,才张着大嘴呼呼直喘。

还没等孙胖子把气喘匀,萧和尚就说道:小胖子,怎么样,看明白了吗?雾气是怎么样的走势?雾雾气的走势我倒是说不上来。孙胖子 连呼带喘地说,在萧和尚和郝文明变脸之前,他又说道:不过,我看见这里的雾气有个旋儿。说这话的时候,孙胖子已经伸手指向了缝隙侧面的一个位置。

这里有旋儿?萧和尚手指着孙胖子指过的位置说道:旋儿的中心是在这里吗?再向左一厘米,别动,就这儿了。按着孙胖子的指引,萧和尚手指着在一个点上,别一只手已经抽出了毛衣针,将一头针尖对着他手指着的位置开始钻了下去。

这个动作比他刚才给活尸的头盖骨穿刺要困难得多,萧和尚使劲的时候,毛衣针已经开始弯曲,好在它的韧性足够,萧和尚卸力的时候,毛衣针又变得笔直。连试了几次,别说刺穿铜钟了,就连个印儿都没留下。

萧和尚拍了一下铜钟,说道:好铜,这个还真不是赝品,镇魂钟就是镇魂钟。说完之后,他咬破了自己拿着毛衣针的大拇指,在针尖头上沾了点鲜血,又将伤口在嘴里吮吸了半天,之后对着旋儿的位置,张嘴就喷出来一口混合着口水的鲜血。

鲜血喷到铜钟的一刹那,溅到鲜血的部位竟然有锈迹加重的趋势。借着这一口血,萧和尚手里的毛衣针再次钻向铜钟。就听见嗞嗞嗞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毛衣针竟然钻进了铜钟,而且还进去了一大半。

你们都往后退!萧和尚回头对我们喊道。等看到我们退到墙角时,萧和尚憋了一口气,猛地将毛衣针从铜钟上面拔了出来。在毛衣针拔出铜钟的瞬间,萧和尚已经转身向后跑去,一直跑到我们的身边,才敢重新喘气呼吸。

我刚想问问萧和尚,他这是在干什么。话还没等出口,就感到有一股辛辣的气流从我的嘴巴、鼻子、耳朵和眼睛向外面窜了出去,顶得我一伸脖子,就像一大碗日本芥末倒在嘴里咽了下去后,瞬间发生的感觉。

除了孙胖子之外,其他的人和我的反应都差不多。破军的感觉好像更强烈一点,他已经捂着脸蹲在了地上,头发丝都一根一根地竖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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