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步停在了原地,安倍晴明,这个名字简直是如雷贯耳,平安时代最负盛名的阴阳师,竟然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年?
我怎么会忘了呢,安倍晴明的师父不就是贺茂忠行吗?他的母亲不就是传说中一只名叫葛叶的白狐吗?
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少年晴明。
我转过头,对他微微一笑,道:安倍晴明,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哦。
他先是一愕,继而又一脸冷漠的转过脸去。
我不禁哑然失笑,没想到鼎鼎大名的安倍晴明的少年时代这么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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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贺茂忠行和保宪来到了我的房里,隔着竹制的垂帘,我隐约还是能看清他们的样子,只是觉得这样和他们说话好奇怪,又不是捉迷藏,躲猫猫。贺茂忠行和我说了几句家常话之后,又道:沙罗,就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有什么要求就告诉叔父。
我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叔父大人,沙罗有个请求。
什么要求?只要叔父做得到,一定为你达成心愿。
我,我想进宫。
进宫?贺茂忠行的语气显得有些诧异。
嗯,是做宫女。我又加了一句,我可不是想接近什么天皇。
你是说女房?他立刻恢复了平静。
和中国的宫廷不同,在日本平安时代,能在宫里担当宫女这个职位的,大多都是贵族的女儿,一般人是没有资格成为女房的。沙罗的这个身份也符合进宫的条件,更何况她的父亲生前是从三位的殿上人。
叔父本来打算过一段时日,先定下你的终身大事,了却你父亲的心愿,不过
我的嘴角开始抽搐,什么,终身大事,拜托,别让我受刺激了,
叔父大人,沙罗真的很想想去宫里见识见识呢,您就答应我吧。我开始发挥我的磨功。
父亲大人,其实妹妹去宫里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我一喜,挂名哥哥在替我说话,可是他接下来的一句又把我打入了冰天雪地中。
不过,我看要请秋姬教习沙罗更多的宫廷礼仪,以免到时丢了贺茂家的面子。
我从垂帘后瞪了他一眼,贺茂保宪,可恶
但是贺茂忠行还在犹豫,保宪忽然凑了过去,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开口道:既然这样,叔父也不拦你了,不过保宪的话也有道理,明日开始让秋姬教习你宫廷礼仪。
救命啊,还不如一刀杀了我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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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罗小姐,请您照我说的再做一遍。秋姬有如梦魇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什,什么?我刚才一直在神游太虚,什么也没听见。
沙罗小姐,请您仔细听好了,走路时您的視線要保持在距身體二十尺的前方,即不要過分抬頭,亦不可低垂頸首,雙腳微微弓起,至於腳後跟,最好不要抬得很高。
不就是走路吗,我胡乱往前走了几步。
沙罗小姐,您走的是平步,急步,练步还是缓步?她微微一笑。
啊?我张大了嘴。
请您记住了,步行的速度,一呼吸一步的叫做缓步、一呼吸兩步的叫做平步,一呼吸四步的叫做急步,女子通常使用平步。不过,小姐要去宫里做女房,必须学会練步,请您将雙肘?堥_,腳跟放鬆著地,慢慢前行,單腳邁出的間隔為三呼吸。
我翻了个白眼,伸出一脚,呼吸了两下,还没等另一只脚出去,就因为失去平衡而摔了一跤。
为什么,连走个路都这么麻烦!三呼吸的间隔,这么长时间,简直就是金鸡单立!哪有人走得这么慢!我晕,宫里的人平衡一定都很好。
沙罗小姐,您的呼吸太刻意了,动作还欠缺优雅,请多练习几次。秋姬的笑容在我看来,犹如恶魔的微笑。
沙罗,沙罗,看在我吃了这么多苦的份上,你也要原谅我吧
秋姬,我好累,可不可以喝点水。在练习了n次后,我终于很不雅观的一屁股坐在了榻榻米上。
侍女们端上了茶水,我赶紧拿起来装水的浅口碟,刚要喝,那个令我心惊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沙罗小姐,手持器皿或其他东西时時,不要五指皆用,而應留出一指作為裝飾。我低头一看,自己的五个手指正牢牢握着碟子,生怕被别人抢了似的。
我快抓狂了,这到底是为什么,连喝口水都这么郁闷
沙罗!门外传来了保宪的声音,我的心里一阵窃喜,救星到了。
秋姬迅速把我请到了垂帘后面,低声道:既然贺茂大人来看您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秋姬会继续教习您有关的礼仪的。
明天,,还要继续我的眼前一片灰暗。
沙罗,今天怎么样?学得还好吗?保宪坐在我的对面笑着问道,一股残梅香味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托你的福,还没被折腾死。我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呵呵,是你说要进宫的,你以为那里是这么好呆的吗?他轻轻一笑,右手抚过那柄桧扇,顿了顿,又道:对了,过几日少纳言家的典子还会来教你和歌的技法。
什么!又是一个重大打击,沙罗,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好像很没精神的样子。他的声音里好像带着丝笑意。
废话,我真怕还没见到皇宫,就已经被折磨至死了。我有气无力的抱怨道。
只见他身形微动,用桧扇挑起了垂帘一角,那双邪魅的眼睛一眯,似看非看的瞥了我一眼,道: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