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忆何的房间?这是忆何的床?颜筱柔心下大惊,脑中浑浑噩噩的,什么也记不起来。

“说清楚什么?”曹忆何一身清爽地从对面房间走进来,他头发湿漉漉的,身上有沐浴露的清香,似乎刚刚洗了澡。

“忆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她……她怎么在你床上?”欧阳静颤抖着手,指着床上的筱筱。

“颜小姐昏倒在路边,我刚好开车经过,总不能视而不见吧!所以就自作主张,带她回来了。”曹忆何说得理所当然。

她昏倒了吗?颜筱柔隐约记起一些事。那场雨,那个吻,还有慕容啸俊离去时脸上的冷漠。

“哦?是这样吗?”欧阳静一脸警觉地盯着颜筱柔,“颜警官,你怎么会昏倒在路边?你昨晚不是执行任务吗?还有……”

“阿静,有什么疑虑,等颜小姐身体康复后再问吧!她发了一晚上高烧,刚刚才退烧。”

“呃?”欧阳静怔仲片刻,她不敢相信,忆何居然在……维护她?

“颜小姐,你的衣服已经洗干净烘干了,我在楼下等你,吃完早饭,我送你回去。”忆何淡然一笑。

颜筱柔点点头,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欧阳静瞪了她一眼,忽然亲昵地挽起曹忆何的手,飞快地说:“伯父不是今天上午从沈阳回来吗?我们去机场接他好不好?”

“白秘书会安排的。”

“那忆何一会儿陪我逛街。”

“上午约了鼎立实业的初浩董事长。”

“那下午呢?”

“阿静,你知道的,我很忙。抱歉。”曹忆何无奈一笑。

“没事没事!下次再约你好了!”欧阳静反过来安慰他。

她不伤心。

因为已经习惯。

忆何给了她漫长的时间去习惯,从她美丽的十六岁开始,到现在成熟的二十六岁,整整十年。

十年啊!

从第一次在他家里见到他,那个微风轻拂的午后,他一身休闲装斜靠在书房门口,双手插在裤兜里,嘴角噙着笑,淡淡地看着她。

本来要打招呼的她,长时间地站在门口,怔怔地望着他。

那个午后到现在,已经度过了十年时光。

她忽然觉得这长长的时间好像只是回头的一瞬。

鼎立大厦顶楼办公室内,慕容啸俊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插在西裤里,一言不发地看着遥远的天边晨曦初现。

“为什么这么固执?难道你想当一辈子兵吗?你准备熬年头,从少校慢慢晋升为中校,上校,大校,最后像你父亲一样,被授予将衔吗?”初浩坐在办公桌后,按着紧蹙的眉头。

“我对商场的尔虞我诈向来不感兴趣!”

“那怎么能叫尔虞我诈,那叫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商场如战场,从来都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舅舅,你不用劝我了,我明天就回沈阳军区。”

初浩的心腹敲门进来。

“什么事?”初浩心中不快,语气极其严厉。

那人恭恭敬敬地汇报:“董事长,您让我调查的那个女子,我查到一些情况。”

“说。”

“她母亲本来是个有名的花旦,因为未婚先孕,一夜之间名誉扫地。后来嫁给了一个嗜赌如命的男人颜老四。那个颜老四根本就是个混蛋,不但输光了所有家产,还欠下一屁股赌债。”

“舅舅,我先走了!”慕容啸俊不耐烦地转身要走。

初浩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地朝那人砸去,吼道:“谁让你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点我想听的。”

“是是是,董事长!”那人连连点头,“后来,这对母女去了沈阳。也算是她们倒霉,刚到沈阳便得罪了夜来香酒吧的老板钱有良。”

夜来香酒吧?钱有良?慕容啸俊胸口重重一震,突然挪不开脚步。

“钱有良不知从哪里打听到颜老四嗜赌,联合其他赌徒出老千,骗了颜老四三百多万。颜老四被逼得走投无路,竟然将自己的女儿和老婆抵押给八个债主,这就是当年轰动一时的‘妻女抵债’事件。颜老四因此坐牢,现在还在吃牢饭。当时,他女儿只有十五岁,估计是羞愤难当,当天就跳湖自尽,所幸被公安局长欧阳震霆所救。那一天正好是七夕。

七夕?慕容啸俊浑身一僵。

“为什么这个年头饭桶越来越多?你说完没有,说完就给我滚出去!”初浩怒吼。

“董事长,我,我还有一句话没说,那个女孩的名字叫……颜筱柔……”

颜筱柔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慕容啸俊惊呆了。

“除了知道我叫颜筱柔之外,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你知道我的人生中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吗?慕容啸俊,你真的认识我吗?”

“你和我,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有任何关系,绝对不会。”

“我最讨厌你这样自作多情的人,少来掺和别人的人生,给我滚开!”

那样决绝的语气和神情,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心神俱裂。可如今,居然有人告诉他,七夕那天,她跳湖自尽。

该死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虽然不知道舅舅出于什么原因调查颜筱柔,我还是想说谢谢你。”慕容啸俊看着初浩,目光沉静,“加入公司的事,我想,也许可以尝试一下!”

“好!”初浩大笑着站起来,这个结果他始料未及,“我和中天集团董事长曹启臣约好了上午见面,你现在就随我一同前往。”

状态提示:第264章 你在撒谎--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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