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婆!”

虽然夏菟很想这样恶狠狠地痛骂一下那位对待自己儿子冷酷无情的皇后, 可是任何见过戈布里艾拉皇后的人, 一时间也许都无法忍心将这三个丑陋的字眼套用在她身上。

在夏菟的记忆里,赛文的母亲, 罗尼帝国尊贵无比的皇后陛下只是光屏里遥不可及的存在。

第一次看到电视里的皇后,她就想到小时候曾经看过无数遍的童话里面那位假死的公主。“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白, 嘴唇像血一样红, 头发黑得像乌木窗框”,抽象缥缈的文字在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具象化成了现实中皇后的模样。

虽则美丽精致, 但那双黑如点漆的眼睛里一丝光亮也无, 当她静静地坐在后座之上, 甚至给人一种错觉——这是一尊被人精心打扮后推到聚光灯下的人偶。

这当然是属于夏菟的臆想,她对戈布里艾拉皇后并不了解, 甚至连她那又长又拗口的名字也记不太清楚, 只是单纯的觉得,戈布里艾拉皇后,不应该是人们印象中那个懦弱冷漠的样子。

——“哪怕皇宫也磨灭不掉她身上锋利如刀刃的那部分气质……”

——“戈布里艾拉少女时代就在战场上崭露头角了,那时候她的名声比亲自参战的皇太子还要响亮。”

——“我小时候还想做个像她那样能征战四方的beta呢。”

缘之o里的同事蜜拉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夏菟永远无法忘记她说起皇后时眼睛中流露出的崇拜向往, 那样明亮的眼神, 是绝对做不了假的。

会被他人这样尊崇的戈布里艾拉, 一定不会是一个因为得不到帝王的宠爱而郁郁寡欢的深宫怨妇。

虽然她在自己心里这么评价皇后, 可一想到戈布里艾拉对待赛文的方式如此刻薄无情, 那一点点好感也快要消失殆尽了。

夏菟并不想去觐见那位皇后陛下, 皇后一向对赛文不闻不问, 现在终于肯纡尊降贵派人来到赛文的行宫,邀请的竟然是她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夏菟直皱眉头,对着站在几步之外的执事质问道:“为什么是我?赛…瑟斯特敏殿下不去吗?”

执事冷冰冰地回答道:“殿下的行程不变。”

已经坐进悬浮车里的赛文伸手抓了个空,眼睁睁看着夏菟被他们带到一旁。不擅擒拿的oa少年气得发抖,长腿一迈跨出车门,寸步不让地以倔强锐利的眼神和母亲的下属对峙。

“她哪里也不去,放开她!夏菟,快过来……”赛文对她伸出手,做出保护的动作,可夏菟的脚步稍微一动,那位身穿白金制服的侍卫就立刻将她压制住,动弹不得。

“殿下,您不该在玩物身上投注太多的注意,这只会伤害您,皇后陛下认为她应该亲自处理这件事了。”执事微微躬身解释道。

赛文浑身一震:“你说……处理?”

而执事并不回应,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您该启程了。”他的手掌竖起,微微向前一摆,不远处待命的侍卫便井然有序地围了上来,强制将赛文关进了悬浮车。

oa的反抗在训练有素的侍卫眼中简直不值一提,赛文打不开车门,只能用力拍打着坚固冰冷的车窗,但他把一双细腻柔软的手掌弄得充血发麻,也只不过是徒劳无功,玻璃纹丝不动,侍卫挟制住的夏菟离他越来越远。

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像蛇一般缠绕在赛文心间,他从来没有明白过他的亲生母亲在想什么,那双漆黑的瞳孔里永远只有荒芜和死寂,仿佛没有任何存在能让其产生涟漪……连他都是,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那个女人不想让他继续存在,只是以冷漠的态度勉强忍耐对他的厌恶。

那么她会怎么对待夏菟呢?

赛文浑身发寒,整个人像是刚从冰窟中捞出来,他咬着牙,取出自己的终端,慌忙拨通了电话,可对面始终无人接听。

“加速!”他孤注一掷般地对司机说,“我要尽快见到萨兰博士!”

*

夏菟惶恐地跟着皇后派来的执事和侍卫上了车,皇后所居住的主要宫殿离这里很远,一路上她试着向那位执事询问皇后召见她的目的,可是对方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不可妄自揣测皇后陛下的心意。”

她不知道为什么赛文听说皇后要把她带走后显得那么恐惧,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皇后的宫殿只有一个词语可以形容,那就是壮丽,与高耸入云的议政厅相距不远,那里可以说是罗尼帝国的内政、外交中心。与之相比,赛文的行宫就显得孤寂冷落。

在这里工作的侍从人数更多,只是每个人都是低着头不声不响,皇宫中的气氛压抑而肃杀。走进室内夏菟才发现这里的地面上全铺上了一层厚而柔软的地毯,像是为了防止某位尊贵的人物摔倒一般,将光滑洁白的大理石地面掩藏起来。可能会倒下的雕塑被撤去,所有带有尖锐端口的物品全被没收,连桌子的边角都用金丝绒布仔细地包裹起来。

……说起来,皇后现在正孕育着赛文的弟弟或妹妹。

这样小心谨慎的安全措施对怀孕的皇后来说似乎还不够,来接引夏菟的女仆还将她全身上下搜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携带任何危险物品后才放行。接下来有人来带着她去沐浴身体,似乎恨不得把她全身消毒一遍,然后给她换上新的衣服,这才让她通过层层关卡进了电梯。

听说戈布里艾拉皇后现在正在宫殿的最高层,尖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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