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需要了?

夏菟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 这是什么意思?艾斯他……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稳了稳心神,低声问道:“艾斯其实也是“尤利西斯”吧。”

赛文轻轻点了点头。

菲尔德酒店里短暂的相处如同走马灯一般在脑海里回放起来, 得到确定的答案之后再回顾这段记忆,艾斯和尤利西斯之间的区别就更加显而易见。那个不会笑的、好像负伤了的“尤利西斯”, 就是曾经的星掠者副官——艾斯。

恐怕这也只是一个虚假的名字, 除了那张脸深深烙印在记忆里, 这之外她竟然对他一无所知。

“之前他受了伤, 是不是很严重,还没有痊愈吗?”

赛文看着面前的少女, 她的目光中的焦炙几乎要把人灼伤一般。他微微垂下新生的银白眼睫, 抿紧了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他亲眼所见的一切。

不久之前的那个深夜,黑发的年轻男人躺在玻璃墙后的手术台上, 面色惨白,上身赤/裸, 下身尚未换下的西裤也显然被凝固的血液染成了深色……一如鲜血淋漓的困兽。

没有人避忌赛文,甚至是有人特意引领他来观看这一场手术,年轻男人下腹部有着明显的枪伤痕迹,那是为了除掉他某个猖狂碍事的兄长所付出的沉重代价。

这就是瑟斯特敏·庞加莱今后必须要面对的一切, 鲜血、死亡……哪怕oa优柔寡断的天性嘶吼着让他赶快逃避这冒着硝烟的残酷现实, 可他还是身形不稳地站住了脚跟,强迫着自己观看了整个手术流程。

刺入下腹部的一块流弹碎片几乎就像是长在年轻人身体里了, 要取出它无疑于拔掉他的一根骨头。连同麻醉一切, 手术进行了将近三个小时, 结束时那位天才般的金发外科医生的额间甚至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所幸年轻男人强悍的身体素质远超大多数alpha,简直如同怪物一般,这样的伤口最终也不过是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浅色的凹凸不平的疤痕。

没什么的……这样的疼痛对“艾斯”来说,几乎算不上什么。

况且更加残忍痛苦的折磨他都已经忍受过来,从瑟斯特敏活着回到帝星那一刻,皇后就不会轻易放过这一条不听话的狗。

赛文完全可以想象出艾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会受到多么严酷的惩罚,可再次见面时那个男人依旧身形挺拔,如同钢铁一样冷硬刚毅。

“他很好……”赛文艰难地说,每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没事的,别担心。”

“真的吗,太好了。”夏菟略略松了口气,却看不懂赛文脸上那愧疚到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她俯下/身,把长高了一些的小少年抱进怀里,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背。

久违的温柔成了压垮他濒临崩溃的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赛文发泄似的抓紧了夏菟的手,紧紧闭上眼,“之前我、我以为你死了,星网到处都有事故的新闻……”

他强忍着酸涩,取出自己的微型携身光脑,在上面点了点,一道蓝色的光线倏尔射出,在空中展开成一块半透明的悬浮屏幕。上面密密匝匝的文字看得夏菟眼睛发胀,可她也清楚地知道了这上面是某个媒体某一天的报道版面。绝大部分的版面都被四皇子奥利弗殿下意外病逝的后续跟踪新闻所占据,塞万卡联邦博士萨兰因·克利伦和一个名为“夏菟”的未成年oa遭遇车祸罹难的消息只在角落里占据了一个小方块,配上一个惨不忍睹的车祸现场照片。

“虽然报道上说是oa,可夏菟,只有你的名字才这么奇……令人印象深刻,我以为你真的死了。”赛文说。

其实你是想说只有我的名字才这么奇怪吧……夏菟无语地想,但现在并不是吐槽的时间。

“可是艾斯告诉我你活着,然后把这个交给了我……”

已经康复的黑发男人冷漠地看着眼前的oa少年泪流满面,毫无怜悯,然后把手中的终端交给他:“她没死,这个……我已经不需要了,暂时给你。”

破旧的终端显然被人精心收藏,连金属的外壳都被擦拭的一尘不染。他把终端里的每一条留言悉数听完,其中偶尔提到的“赛文”都让他幸福得内心融化成一滩软水。

夏菟没有忘记他,哪怕“赛文”出现的次数相比每条留言里必然出现的“艾斯”少得可怜……他也很满足,但,果然还是不甘心。

不久之后,一通陌生的号码就拨打了这部终端,赛文忍不住按下了接听键。熟悉的女声在空荡的室内回响起来,眼泪再次决堤。

但是他没有忘记艾斯的命令,不可以在这部终端上进行任何语言交流,确定了夏菟安然无恙后,他迅速果断地切断了通讯。这部终端代表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身份,一直以来都被秘密监听,尽管现在已经处于半解禁状态,但如果再与别人联系,很可能会对对面的人造成威胁。

夏菟静静听他说着,动作轻柔地擦掉他的眼泪。赛文的情绪渐渐平复,略有些害羞地侧过头躲开她为他拭泪的手。

原来一直以来,艾斯也在默默关注着她,只是为了安全而不与她联系。

一种轻盈甜蜜的奇异感觉忽然升腾起来,从前孤身一人在塞万卡联邦对着终端自言自语来留言时的茫然无助已经烟消云散。

“你不会再离开了吧?”少年急切地看着她,“我可以保护你了!只要你愿意留下来……”

赛文的手还是有些微凉。

哪怕是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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