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不言了。

短时间内大起大落的南觅手心激出冷汗,背上一阵热一阵冷,暗暗琢磨他话语深意。难道,宁王造反有内情……

不一会,笔椽却是把卓寒玦带回来了。

卓二一来就冲过来看殷霂,看他烧得不算高才松了一口气,幽幽地说:“这几月看他重病几回,兄弟一场,我只希望他早日脱身。”

南觅顿觉好笑:“被你说得皇宫像……”监牢。

转瞬一想又何尝不是,二人陷入沉默。

南觅强打精神,抬头问卓二:“你今日寻我何事?”

卓二向外间示意他们出去说,南觅也担心殷霂再口吐惊人之言,正唤了笔椽进来,只见殷霂翻身,骨节分明的手指又奇准无比地扣在她手腕上。南觅往回扯了扯,却是扯不动。

殷霂低声道:“不要走……”

南觅几乎要疑心他已醒了。

卓二见状直接说:“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偷药之人找到了。”

南觅惊异,急急问道:“是谁?”

卓二苦笑:“是三妹一位好友。三妹前些日子一直为此事苦恼,不经意间露了口风,这几日她得了药,不再提此事,落到有心人眼里,自然就被猜出了。”

南觅直接说:“恐怕也不是什么好友。”

卓二略点头:“曾经是罢了。”

“那她可招供为何偷药?”

卓二皱眉:“还未核实。不过据她所言……她与府内下人相恋,也想行此计罢了。”

南觅又惊又感觉荒唐:“不像真的。”

卓二赞同地点头。

南觅:“不过药已寻回,此事告一段落,也是可喜可贺。”

卓二手虚虚握拳放在嘴边一咳,眼神似有些闪烁:“所以今日三妹特意做了些点心想请你过府一叙,我也想见见……”

话未说完,榻上殷霂突然爆发一阵咳嗽,南觅连忙回转身去轻拍他胸口顺气,等殷霂缓了过来,南觅才又转身看向卓寒玦,眼神澄澈,不染分毫。

卓二口中一个你字含在嘴边转了半响,看着南觅投向殷霂的担忧眼神,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最后只笑了一下,道一声:“今日却是不必了,好生照看殷霂罢。日后有空再叙。”

南觅见卓二要走,挣了又挣才将手挣开,起身送卓二至门口。在她背后,殷霂徐徐睁眼,眼眸半垂看向地面,眼神清明毫无困意。

若他真能烧得迷糊透露自己的秘密,他早死在吃人的皇宫里了。他就是欺负南觅心思单纯罢了。

南觅给他擦汗的时候,明明手是冰凉的,触到脸颊却有暖意,他真的想起了自己的阿娘,宁王妃。

最后一次见她他才十岁,是一个已能明白很多事但勉强自保都很难的年纪。

他的阿娘怀抱这么温暖,却要死在刑台之上,他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怨?

可阿娘见他的第一句就让他不要恨。不要争。

……

宁王妃最后搂着挚爱的孩儿,眼泪成珠串落下,手上却轻柔抚过他眉眼,声音压得极稳,慈爱地说:“木木,阿娘要你记得,殷家绵延百年不倒也终有尽头,祖上文至宰相,武有将军,什么样的人物都出过。阿娘不希望你做个名垂千古的人物,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长大,看遍四海河山,不拘于一家之仇恨,要做翅翼展天的鲲鹏。”

……


状态提示:27.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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