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观察了一下钱斌，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张口了。
“2万吧。”大爷斜着眼，抬起下巴试探的说了一句。
“哇，一张画两万？”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发出了惊呼声。很多人跑回家翻箱倒柜的去找老物件去了。
“2万块？”钱斌撇撇嘴。把画推回去说：“2万块，我可不收，真假我都不知道呢，我给你2万？开什么玩笑？”
“不收拉倒。前几天我看电视了，电视上有个和我这个差不多的，值几十万呢，我就是没地方卖去，有地方卖我还能给你留着？”
一听这话，钱斌想起了大窝瓜说的他朋友收的一个唐伯虎的画，就卖了几十万。顿时，钱斌的心又激动了。他又拿过来画，仔细的看着。
看着看着，越看越高兴。感觉无论从纸质还是墨印来看，这东西是有年头了。越看心里越发喜欢。他想让大窝瓜来鉴定一下。可是，大窝瓜一来得等好久，要是这大爷变卦了，就不好了。
大窝瓜也说，收古董就是趁着热乎劲，回头卖家越看东西越好，就不卖了。可是他也没有那么多钱啊，卡上划拉划拉也就1万5多一点吧。
瞄了一下大爷紧张的表情。钱斌把画推回去，摇摇头说：“那你等吧，看谁能出2万收。”
大爷也挺倔，把画卷吧卷吧，转身就走。手法粗鲁的卷画动作让许小波心里直提着。
看大爷真走远了，钱斌赶紧喊：“1万吧，多给你2000。行不？”
大爷冷笑一下，眉毛一挑，转身看着钱斌，直接说：“一万八。买就买，不买拉倒，别再喊我。”
钱斌一愣，他有1万5，还差3千。这咋整。算了，1万5他要卖就算了。他现在上哪整那3000去。
“1万5。卖就卖，不卖我就走了啊。”钱斌也决定反将一把。
大爷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钱斌摇摇头，有些失落的也转身走了。周围看热闹的叽叽喳喳的，很多拿着咸菜坛铁锅盖的大娘们狂奔而来。钱斌拿还有心情看啊，心里还惦记着那幅画。感觉几十万就在他眼前晃悠。
不然找朴叔给他转3000？就当下月工资先领了？可是钱斌还拉不下脸。每月给这3000钱斌都不好意思拿呢，他也没像马赛那样天天在网吧酒吧出力。还和他一样拿钱，本来就心虚，怎还好意思张口要呢。他钱斌可拉不下来这脸。
哎，谁说钱是王八蛋，可拿手里是真好看。
“行了，一万五就一万五，卖你吧。看你这后生还挺老实的。”大爷的声音从钱斌身后响起，仿佛天籁般好听。
“好，成交。”钱斌赶紧回头应着。
围观的人很多，都在对他们谈论着，有的说卖便宜啦，有的说收贵了。两方差点争论起来，反正是掀起了一股回家翻箱倒柜找老物件的热情。
村里没有银行，两人坐村里的拉脚车去了镇里。
两人已经出了村，村里的看热闹的人群都还没散，都在津津乐道的说着这件事。居然，一个大娘问着：“刚才卖画的是谁啊？不认识呢。”
“不知道，反正不是咱村的。路过的吧。”
“你看你看，路过的来咱村就挣了1万5，上哪说理去。”
“那你别眼红，赶紧回家翻翻，兴许你家洗脚盆还值个几十万呢。”一个大爷打趣着，大家哈哈大笑。
到了镇上的银行，钱斌赶紧把钱转给大爷，接过画的那一刻。他双手颤抖，这哪是一幅画啊，明明是满当当的真金白银在闪烁啊。
画到手，赶紧走。
跟大爷打声招呼，钱斌赶紧把画踹进了怀里，坐车回去了。
回到市里，天都擦黑了。钱斌赶紧去了大窝瓜大哥的古董店。他颤抖的拿出带着提问的画，递给了大窝瓜。大窝瓜看了看，眼睛发亮，拍了拍钱斌的肩膀说：“行啊，小兄弟，牛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窝瓜哥，快看看，不是假的吧。”
“我看是这真的。你等会我大哥盘完手串给咱们掌掌眼。”
大窝瓜口中的大哥，也是个30多岁的中年男人。但是带着一点傲气，穿着唐装，正坐在红木椅子上边看着满柜的瓷瓶，边咔咔的盘着手串。
“拿来吧，我瞅瞅。”拿够了架，窝瓜的大哥扬扬头，示意窝瓜把画拿过去。
窝瓜把画小心翼翼的打开，放在在博古架上。盘串哥拿起一个放大镜，撇嘴嘴，没当回事的看着。
看着看着，他愣住了，站起身来，又仔仔细细的看着，看的好一会，看的钱斌紧张的直咽唾沫。
看了一会，盘串哥把放大镜一扔说：“是古董。”
钱斌眼睛一亮，兴奋的差点手舞足蹈。就差抱起大窝瓜一顿啃了。大窝哥也兴奋的拍了拍许小波的肩膀说：厉害啊，厉害，你这刚几天啊，居然弄个上货。”
“不过是赝品。”盘串哥又拿起他的手串咔咔的拿浴巾搓了起来。边搓边把头躺在椅子上不以为然地说。
“开门假？”窝瓜看着话问着。
“旧仿。”盘串哥斜眼又看了一眼画。
“啥意思？不是说是古董么？这么又赝品了？到底是古董还是赝品啊？大哥？”钱斌一听说是赝品，顿时情绪不佳。
盘串哥没搭理钱斌，抬头看着墙壁，又拿起两个核桃咔咔的盘了起来。
“钱斌啊，你这个吧，是赝品。不过呢，是古人仿的。不属于假，多少有些价值，也不是很不值钱，不过你收这个价是值了。”大窝瓜赶紧解释着。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