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煌锐利的眸子盯着聂如滢，怒不可遏，“你以为，承受一切都是你做的，就能够担下一切罪责吗？朕告诉你，不可能！
你所说的每一句话，你的父亲，还有璟王，霍将军，御亲王世子，全都听见了。
聂如意给了药，你说你娘能够证明，那也就是说，你和你娘都是知情者，也就是凶手！
是你们给如瑾下了毒，又伪造如瑾为情自杀的假象！
是朕糊涂，竟然别你们蒙蔽这么多年！
如瑾虽然是聂家的女儿，但她身上流着皇族的血，谋害皇族，你们聂家有几颗脑袋可以砍？”
“皇上饶命！”聂钧祈求。
“你还有脸求情？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当年聂如滢也就十五六岁，竟然起心谋害长姐，其心可诛！”司煌厉声道。
聂钧痛心，“皇上，如滢当年才十五岁，她什么都不懂，她不会害如瑾的。
如意当年九岁，还是个孩子，更加不可能害如瑾。
若说有那个心思，有那个能力的，也应该是微臣的夫人，请求皇上明察啊。”
“爹！”
聂如滢不可置信地看着聂钧，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将这一切都怪罪在娘身上？
聂钧不敢去看女儿，他知道自己自私了，可是如今的情形，皇上明显不会放过他的夫人。
与其如此，倒不如让夫人承担一切，尽可能将女儿保住。
司煌自然明白聂钧的心思，冷笑，“聂太傅，你不是当事人，到底是谁给如瑾下的毒，等你的夫人和三女儿来了，再下论断不迟！”
聂钧匍匐在地，心中绝望，他的妻女很难保住了，好好的家……
所有人都静静地瞪着，瞪着聂如意和聂夫人孟氏的到来。
聂如意跟着内监进宫的一路上，都在想着发生了什么事情，想来想去都毫无头绪，只能按耐住内心的不安，决定静观其变。
到了御书房门外，内监通禀之后，孟氏被宣召，聂如意在外等候。
孟氏刚进御书房，见到的就是跪在地上的丈夫和侧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儿，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忙给司煌跪下，忐忑不安，“臣妇参见皇上！”
司煌没有让她起来，厉声道，“朕找你来，是为了六年前如瑾遇害一事。”
孟氏脸色微变，心里越发不安，“皇，皇上，请皇上明示。”
“朕还什么都没有问？明示什么？”
“请，请皇上问询，臣妇知无不言。”
“好一个知无不言！那朕问你，六年前如瑾中毒一事，可与你有关？你最好老实回答，该调查的，璟王已经全部查清楚了！若有虚言，罪加一等！”
孟氏心慌得厉害，看了眼明显受刑的女儿，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皇上，这一切都是……唔……”
司璟墨用一小块银子击晕了受伤的聂如滢，阻断了她要说的话，冷眸扫了眼孟氏，“聂夫人，皇上问话，赶紧回答吧！”
孟氏心慌，脑子里一团乱麻，“回，回皇上，如瑾遇害一事，与臣妇无，无关，与臣妇的女儿也……无关，请皇上明察！”
“放肆！”司煌怒喝。
孟氏吓得身子一抖，脸色发白。
“你的二女儿已经全都交代了，你还敢狡辩？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代！”
孟氏不安，看向旁边跪着的聂钧，眼神求助，“老爷……”
她根本不知道女儿说了些什么，希望丈夫能够给一点提示。
聂钧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夫人想清楚再说，别连累无辜的人。”
夫妻多年，孟氏从聂钧短短的一句话里，大概明白了当前的形势，心里告诉自己别慌。
不敢于司煌对视，只能低着头。
“璟王既然已经调查清楚，那就容不得臣妇狡辩了，害如瑾的人是臣妇，一切都是臣妇做的，与他人无关，臣妇愿意认罪。”
“可是你的二女儿说，是你的三女儿出的主意，给的药。”司璟墨说道。
孟氏心慌，“不，不是，跟孩子们无关，是我做的。”
作为母亲，本能的要保下孩子。
“皇上，真的是我做的，我一个人做的，六年前，如滢和如意都还年幼，不可能害如瑾的。
是我，我从很早就看如瑾不顺眼，一直都在忍耐着她。
我还老早就盘算着要谋取如瑾的嫁妆，那嫁妆太丰厚了，我利欲熏心，最终做下了恶事。
皇上，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愿意一命偿一命，放过我的孩子吧，她们是无辜的。”
司煌目光冰冷，“那朕问你，你谋害如瑾一事，你的两个女儿可否知情？”
孟氏摇头，“她们不知道，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那聂如滢为何会说是聂如意出的主意，并且是聂如意给的毒药？”
“皇上，如滢胡说的，那孩子自小与如意关系不好，才会胡言乱语，陷害如意。”
“聂夫人，聂如滢最后反口，一切都是她做的，她一个人做的。”司璟墨说道。
孟氏愣住，慌忙摇头，“不，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司璟墨看向司煌，“父皇，聂如滢说的话前后不一，罪犯欺君，理应处死。聂夫人既然承认自己的罪行，也是死罪。至于聂如意……”
聂如意当时年纪太小了，仅仅是聂如滢的一番话，想要定她的罪太难了。
除非孟氏也指控她，可现在，孟氏明显一心维护女儿，不惜牺牲自己。
“至于聂如意，虽然当时她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