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端午已过三日,那场如梦如幻的百花宴早已名扬永安,甚至有其他地方的人闻名而来,京中一度盛卖玫瑰红和月白的留仙裙,但再无那般艳艳绝世,升平阁前,摆放的宾客可以绕永安三圈,那与叶夭夭共舞的红裙女子仿佛只是一个虚影,再无人寻得。升平阁照常待客,却再也没见过叶夭夭。

尚书府

丫鬟们来来往往,端着的大多是些小食果盆,来到一处极为精致的院落,院落里有一小楼,开着两扇雕花木窗,窗前一青年,束发戴冠,眉眼明朗,一身茶色竹纹窄袖衫,手持狼毫,挥墨疾书。丫鬟们心里一阵惊奇,自家少爷自两日前就性情大变,不再频频外出,而是长居家中读诗诵经,可把夫人吓得以为自己宝贝儿子受了些什么刺激。

尚书大人倒是冷哼一句:“量他不过三分热度。”

如今三天过去了,还别说,这少爷认真的模样确实帅气,以后老爷再也不用担心少爷出去胡闹了。

这少爷便是风天展,三天前,她被颛孙岁身边的雀儿领到一处别院,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小白,心中激动无以言喻,想紧紧抱住他以述思念之情,又怕吓到他,这风天展长这么大就没有这么束手束脚过,按他父亲说,这是遇上他的克星啦。

他的小白说要离开这里,去往南边帮助他的一个朋友,风天展急急的表示自己也要跟随,颛孙岁按下他,道,他去帮的朋友是一位士兵,南边战火正旺,战资紧缺,在这京城里,你是最值得信任的朋友,希望可以帮忙筹集一些物资,而且还希望他可以帮忙找些东西。风天展本极不愿意,南边多危险呀,他的小白磕了碰了可怎么办,却是受不住他希切的眼神,答应了。

又给他准备了自己所能筹集的银两,再三询问确定他不是独自一人前往才愿意撤走那些本想用来保护他的护卫,叮嘱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一天夜里颛孙岁出了城,风天展便好似改头换面,不再和那些猪朋狗友来往,勤于功课,拜访大儒,京中人人都说这风公子以后会有大作为。

京中种种,颛孙岁都无从关心了,自前日出了城,走走停停,叶夭夭和苏蓁蓁记忆一点一点恢复,对她的喜好习惯了如指掌,完全不用担心。颛孙岁就像撒了缰的马儿,游山玩水好不乐乎,一会指示着苏蓁蓁推自己去摘李子,一会又决定往东走,因为东边有一城,城里有一极美极美的花魁,颛孙岁不服气,自家夭夭和蓁蓁才是极美极美的,但没过一会,又要坐一段子水路钓鱼,自信的和叶夭夭说自己技术极好极好,今晚让你们吃个痛快,然后晚上还是夭夭看不过去,和船家买了些鱼,才得以有晚餐。

便是在三人晃悠晃悠的慢慢朝南边前进时,便是被人盯上了。

南边一带,多山水,人们的性子多是温和,但因为地理偏南,经济上比不上北边,城里的人家尚能安家,外面的村子倒是不会太安生,因为山里流寇多,每隔些时候便要下山收取粮食和银两,有时还会驻守在山下,向过路的车马收取费用,因为不伤及人命,也因为流寇数量极多,人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下船前,船家看颛孙岁讨喜,又看两个女子姿色极好,特意嘱咐一番,不要走偏僻的山路。

颛孙岁还和苏蓁蓁笑道:“流寇流寇,不就是土匪嘛,我还没见过呐。”

行吧,这一睁眼,瞧瞧这绑住手脚的麻绳,瞧瞧这恶俗的小碎花床单,瞧瞧这磕骨头的木板床,再瞧瞧那推门进来又跑掉的毛头小子,这是被绑到土匪窝了啊。

颛孙岁饶有趣味的挪动身子,在这木板床上睡了一晚,哪哪的骨头都疼,找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靠在那堆小碎花被子上,懒懒的等着来人。

没一会那个毛头小子带着一个高个男人回来了,那男人又高又瘦,跟个竹竿子一样,面无表情的走到床前,喊了声:“起来。”

颛孙岁扁扁嘴,琥珀色的眸子像浸了水一样,道:“去哪儿,我的椅子呢?”软软的语调叫人无法对她凶神恶煞。

竹竿男人明显放轻了声调,道:“去见大当家的。”然后示意旁边的小子推来轮椅,自己则弯下腰不算粗鲁的把颛孙岁抱到椅子上。

路上,颛孙岁软软的问道:“你有看到我的两个姐姐嘛?”竹竿男人低头,撞上颛孙岁那双泛着金芒的眼睛,澄澈明亮,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身影,好似他满心满眼里只有你一人,叫竹竿男人那到嘴边的粗俗话语又咽了回去,道:“都在那了。”

颛孙岁的外表和气质具有极大的欺骗性,不过一炷香的路,就从两人的嘴里把这儿摸了个大概。

此山名为虎岭,因曾有人在此看到数只猛虎而得名,这山上的流寇便自称为猛虎寨,自颛孙岁一行人踏到这片区域,便多有耳闻,有一仙童般的瘸腿小公子带着一对娇美无比的双生花,三人出手阔绰,早已被不少流寇盯上,这不,昨夜他们恰好住在了山下不远处的客栈,这猛虎寨的大当家一合计,便决定把他们虏来。

本听说时不过半信半疑,那些人说得这小公子跟天仙下凡一样,那大当家便觉得哪会有男子会有这样夸张,本来打得不过是他们身上银子的主意,待看到那熟睡的颛孙岁,眼珠子便转不动,他见识浅,却也知道这小公子的容貌气质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当下一拍大腿,便留下了人。另一对双生花确实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但看过了那小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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