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代之的竟是满满的快要溢出眼眶的愤怒。

她一语未发,唯有呼吸越来越快。

不是找不到说辞,而是太气太怨,一个字也不想再跟沈鸿禹说。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祁璐从榻的另一侧翻下,一阵风似的跑回了屋里,哐当锁上房门。

素锦和素琴分别拿着新鲜水果和晾干收回的衣裳谈笑风生地走进院子,怎知道才跨过院门,就见到文蓉紧张兮兮地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怎么啦?”素锦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以及傻看着房门的沈鸿禹,问文蓉道。

文蓉悄悄打眼色,不敢吱声。

“素琴去收拾收拾东耳房。”沈鸿禹出声吩咐道。

素琴赶紧把手里的东西往素锦怀里一塞,这就要领命执行。素锦拉住她,摇头,“不用,夫人一会儿消了气就会准将军回屋睡的。”

话音未落,主屋的灯刷地灭了,院里黑了一度,素琴皱眉,很是拿不定主意。

素锦也觉得奇怪。

往来,夫人是一直都很有主意,可从来没有对将军这样过……今日究竟出了什么事?

“素琴快去。”沈鸿禹催促,自己还动手收拾起桌上碗筷来。

文蓉忙帮手,素锦却没有上前。她把手里的东西对西耳房一放,转身快步来到祁璐房门口。

“夫人,刚刚收回来的干净衣服,要放回衣柜里去呢。您开开门。”

文蓉手上动作不停,耳朵却高高竖起静听消息。

房里安安静静,没有人应声。

“夫人不是习惯睡前喝杯温茶吗?奴婢这就给您倒去。”素锦又一次试探。

结果仍然和刚才一样。

“夫——”

“素锦,夫人累了,别打扰她休息。”沈鸿禹叫住素锦。

素锦急得要跺脚,“将军!”

世间女子分明一样,哄一哄香一香自然就会消气!但是晾着……晾着只会如同夫人做的坛子酸菜一般,越来越酸,酸得冒泡!

“夫人,将军说他知道错了,您就别生气啦。生着气睡觉可睡不好呢。您开开门,奴婢给你捏捏肩腿,一会儿就舒坦啦。”素锦很是坚持。

文蓉把碗筷收拾完了再回来,见到素锦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神情蔫蔫,不用问也知道——夫人还是谁都不理。

实在不忍心看素锦继续这样下去,文蓉待沈鸿禹进了东耳房后,忙拉过素锦,“姐姐,你就听将军的吧。”

“将军是真的笨!”素锦喟叹一句“气死我了”,摩拳擦掌道,“我去敲肯定没用,就说我把嗓子说破了,夫人也不见得会消气。可要是将军去就肯定不一样!他偏不去!……对了,当时你在场,你快说说夫人为何生气!”

“我……我不知道。”文蓉低下眼,略显瑟缩,“将军和夫人本来聊得好好的,还说到要生孩子什么的……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夫人突然瞪着将军,然后就一个人跑回了屋里……”

素锦绝望地看着文蓉,很想让她给自己递一条白绫。

“夫人是那种随便生气的人吗?肯定是你听漏了什么!……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要人操心……”

铺好床的素琴一来院子就见到她二人在嘀嘀咕咕,凑上前道,“知道夫人为什么生气了吗?”

“不知道!”素锦气呼呼地拍了拍胸口,“早知道这样,今晚就不留蓉儿在这守了。怪我!该我来服侍的,我偏偷懒去了!”

文蓉和素琴齐齐一愣——这事还可以这么想?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也别傻站着了,回去睡吧。今晚我来值夜!”素锦已经打定了心思。

文蓉和素琴结伴回西耳房睡去了,素锦故意裹着薄毯贴着祁璐的房门而睡,一副“夫人在哪我在哪”的守护者姿态。

苦守的结果是——素锦病了。

还是素琴背她回房间,给她熏药,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夫人呢!”

“夫人可比你起得早多了。”素琴哭笑不得,“夫人起来就发现你发烧了,先通知鹤伯给你找大夫,然后洗漱完出门去啦。”

“夫人去哪了?!”

素锦心惊,该不是离家出走吧???

“你明知道夫人心情不好,怎么也不帮忙拦着点!”素锦的确是很想掀被子下床,可惜她现在浑身酸软无力。

素琴耐心替素锦重新掖好被子,“夫人去鲁国侯府也要拦着吗?我可不敢。”

“那我去——嗯?你说夫人去了侯爷那儿?”素锦费力的撑开沉沉的眼皮,“夫人肯定告状去了!……看来真是受了大委屈了!……”

“你就好好躺着吧。”素琴一掌拍在素锦额头上,“要是不早点好起来,不亲自陪着夫人,你什么忙都帮不上!”

鲁国侯府花园内,祁璐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趁着婆婆还没来,赶紧擦了擦鼻子。

她今日是特意来送自家种出来的青皮梨的。

当初大概是她画得含糊了,以至于长出来的梨结合了好几种梨的特点,成了国境内空前绝后的新品种。

好在果肉脆中带绵,多汁却少糖,适合怕糖的年长者。

东西是昨天才送到京师的,路上耽误了几日,已经过了最新鲜的劲儿。献礼要趁早,所以祁璐今儿比沈鸿禹起得还要早。

“禹儿没陪你一起回来吗?”侯爷夫人一见到祁璐她们一主一仆就恨不得立马抓儿子来问罪,“练兵固然要紧,可有什么这么耽误不得的?不过阿璐你也不要怪他,他自小就十分固执,他自己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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