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风带着雨后的丝丝凉意,夹着暮夏的余热,拂在人面上反而意外的温情,但却始终不能抚去老太太心中的担忧,老太太在梅姨娘地搀扶下匆匆赶往莲园。

老太太刚一进善大奶奶房中,就发觉善大奶奶的房中意外的清新,没有其他产妇房中那般闷热腥臊,心下不由对将徐嬷嬷调给善大奶奶这个主意满意,再一看一旁的亲家夫人史太太身着绛紫色祥云如意襦衣,身披金丝滚线披肩,端的是富丽华贵,旁边立着一位身穿白蝶裙的少妇,不由笑着迎了上去。“亲家太太可来了,要不说母女连心,这芙儿产前还念着您呢!本是要差人接了您过来,哪曾想您去了灵台寺祈福。这不,昨日芙儿刚生产完,便差人去向您报了个喜。本还想着这几天下雨山路陡滑,再怎么也要明儿个才能到呢,哪想到今儿个便到了。可见亲家夫人是个心疼闺女的!哈哈。”史太太看着贾老太太笑呵呵的模样,心下安定,想着女儿嫁来贾家三年,一直与女婿聚少离多的,如今终于诞下嫡子,总算是站稳了脚跟,便笑回道:“亲家说笑了,我膝下仅一子一女,自是疼这个宝贝女儿。自芙儿嫁进贾家,肚子便一直没个动静,我这心里着急的呦······”

话未说完,便被家老太太截了过去,“亲家唉~~~我的好亲家,这可不怪芙儿,芙儿自嫁进我们贾家,将我们贾家上上下下打理的是井井有条,可是个好儿媳妇呢!再说,阿善整日随他爹南征北战的,小两口聚少离多,哪能怪芙儿?是我们贾家亏待了她!”史老太太笑道,“我看啊,是亲家您太宠着芙儿了,您是不知啊,我刚一进门,她遍婆婆长婆婆短的,可见您平日把她惯的哦~~~”说着,床上的善大奶奶不答应,撒娇道:“娘~~~看您说的,好似我婆母宠我还错了!”这一声倒把两个老太太给逗乐了,齐点善大奶奶的额头。

众人逗乐了几句,史太太便忍不住了,直嚷嚷要看外孙,倒把贾老太太逗乐了,笑言道,“这便就急了,我还能不让你看吗?马上就来,那孩子可乖的很,昨夜一夜不吵不闹的,再没见过这么乖巧的孩子,我家阿善从小啊就是个属猴的,皮实又爱闹的,一看就知像芙儿,斯斯文文的,呵呵呵!”史太太一听,更是忍不住了,“是吗?我家芙儿幼时是挺乖乖巧巧的,不过男孩子嘛,就是要皮实点儿才好,壮实!不过,亲家,昨日我还在灵台山上时,到有一奇景,你也知道,咱金陵的秋天就进入了雨季,往年都是连下一两个月的雨,偶尔小半个月,可昨日,倏忽之间,雨退云散,碧空如洗,金陵城内道道虹桥,我眼见着其中最大最盛的似是超贾家来的。你说这——”史太太语尽之处透着担忧的瞧着贾老太太,贾老太太略一沉思,便笑道,“是吗?你也说了金陵城内大小虹桥林立,许是看错了呢?想是圣人出自金陵,而金陵又多有人从军,或是天降祥瑞,佑我金陵将士凯旋而归,保圣人安定天下也或可知啊!”史太太一听便知贾老太太的意图,但又想到外孙,不甘道:“乱世出英雄,且英雄多祥瑞,我们可——”贾老太太知道史太太是想为子孙后代做点什么,可如今,“晚了——亲家莫再说了,就算天降祥瑞,也是为大新朝,为金陵浴血奋战的将士!没有其他!”

善大奶奶听了,又觉贾老太太不近人情,想着自己母亲也是为了自己儿子好,况那也是贾家的子孙,又看到跟在贾老太太身边的梅姨娘,更觉气愤难当,只是忽听有人打帘而进,便知是自己那个还未见过一面的儿子,眼眶顿时红润,又想着两个老太太在,忙低头眨眨眼,眨去那层湿润,抬头看向门处。却不知,她的这一举动尽数落在一旁站着一直没说话的史大奶奶眼中。

那史大奶奶乃是一七品小县令之女,因着史家太太想日后天下安定儿孙多要出仕,便聘了这个七品县令的女儿,要说史家乃乡绅豪富,就是聘个四品知周的女儿也可,偏偏此前乱世,高官多佞臣,而这七品县令倒是在江南的文人墨客中小有名气,便就定下了她。按说诗书世家的女子与从小吟诗作对的史芙应是很合得来的,可偏偏不知为何,两人就是淡淡的,彼此之间只有表面的礼仪,除此之外,再无过多的情份。

于是,史家大奶奶便笑道,“想是亲家夫人另有考量,若是不便说,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只是我母亲到底也是为了大哥儿好。母亲您瞧,大哥儿可到了。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快来瞧瞧,哎呦呦,这张的可真俊,想来日后定也是英姿勃发的将军!母亲您看。”被自家儿媳一打岔,又被刚进门的外孙夺去了注意,再想不起来啥祥不详瑞的了,只抱着外孙心肝宝贝的叫,又对着亲家与女儿道:“快看看我外孙,张的可真俊,这小嘴巴,小眉毛的像极了我家芙儿,这小下巴像极了阿善,到是这双眼睛,像极了亲家您了!”贾老太太看着亲家欢喜的模样,心中也是得意不已,“很是呢!也不知这孩子怎么长得,把芙儿和阿善的优点继承了个十成十!也多亏了芙儿,受了这么大的苦,阿善也不在你身边,委屈你了!”

善大奶奶听了忙推辞道:“哪里委屈了,为贾家开枝散叶,是儿媳的本分,况且,徐嬷嬷将我照顾的很好,儿媳并不委屈!”贾老太太拍拍儿媳的头,安慰地笑笑。众人看了会儿孩子,夸了又夸便到中午了。众人用了饭,又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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