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

秦越忙了整整几个月,工作终于告一个段落,接下来他就该和家人一同去美国陪弟弟过年了,那些个让人烦扰的事,早一点晚一点都会呈现到面前,急也没用。

他伸了个懒腰,准备直接上楼去睡个一下午,结果随意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背影显得有些落寞的秦筱然,脚步一顿,直接朝秦筱然走了过去。

秦筱然听到了脚步声,秦越也没有遮遮掩掩,待他走近后,就看到秦筱然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的是相册,除相册外,她身边还放着表框起来的照片,都是她父母的。

想父母了吗?

虽然秦越他们三姐弟也是十年前就没了母亲,但父亲还在,最初没母亲那段时间也挺忧伤,现在秦越偶尔也会想起自己的母亲,可跟秦筱然父母都没了的相比,他算得上是幸福。

比起沈画,秦越与秦筱然同一屋檐下生活的时间更长,关系也不错,只是似乎从沈画回来之后,他就对这个“妹妹”疏离了不少。秦越挠挠头,觉得有点良心不安。

“今天没上班?”秦越想出言安慰一两句,结果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干巴巴的一句。

秦筱然没回答,也没看她,视线盯着腿上放着的照片,手指轻轻从照片中年轻女人的脸上拂过,眼睛里带着淡淡的忧伤。

秦越就觉有些尴尬了,摸摸鼻尖犹豫着是不是该直接上楼去?

“二哥,你还记得我爸爸和妈妈吗?”秦筱然突然低声问。

“啊?”秦越被她问的愣了下,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他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想了想道:“记得的,大伯是个风趣的男人,总是喜欢逗我们这些小孩,还喜欢一本正经的胡扯,把我们骗的一愣一愣的;大伯母是个美人,她会做很好吃的蛋糕……”

这些秦越都还比较印象深刻,大概是年纪小的时候记性比较好,所以一些“特别”的人能够记得清晰。

“你都记得啊?”秦筱然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问秦越。

秦越见她情绪有些不对,可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伯父伯母了?”

秦筱然放在相册上的手指一顿,她抬起头朝秦越看过去,神色淡漠如水,她又问:“二哥,在你印象中,我爸爸妈妈之间是不是跟叔叔和婶婶一样,很恩爱?”

这个问题倒是叫秦越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什么爱来爱去的问他绝对是白问,他自己就只折腾过泡妞,没一个是真心实意谈爱情的。他小时候有很长时间都是跟着他奶奶过,父亲母亲也会一同来看他,后来沈画意外出事,他被带回父母身边,忙工作的时候父亲也是三两天头不回来,等他长大一些母亲又因病去世了,恩爱与否他还真不太好说。

最重要的是,他见到伯父伯母的次数远没有见自己父母的多,即使一对父亲面和心不和站在一起,他也判断不出来啊。

秦越努力搜刮着寥寥可数的记忆,试探性的回道:“应该是很恩爱吧?”否则他那位大伯母也不会在伯父过世后就郁郁寡欢,最后还选择了那样一条绝路,了却了自己的生命。

这种爱应该是刻到了骨子里的吧?秦越想。

然而,他的回答却引来秦筱然的笑,不是压抑着的无声的笑,而是毫不遮掩的笑出声,只是这笑声里透着嘲讽,配合她那仿佛凄惨的表情,甚是诡异。

秦越身上的寒毛根根立了起来,鸡皮疙瘩也不由浮现出来,他强忍着搓胳膊的冲动,硬着头皮问道:“筱然,你怎么了?跟哥说说啊,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哥帮你解决。”

他的话对秦筱然来说像是什么好笑的笑话,秦筱然笑的更放肆,眼泪都笑出来了,而秦越则是看的更加毛骨悚然。

她这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吗?秦越心底直冒寒气。

过了好一会儿,秦筱然才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将那渗人的笑容收敛了,视线又移回到相册上,声音沙哑的开口:“表面上我爸妈他们是一对令人称羡的模范夫妻,我一开始也是生活在一个温馨的家庭中,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爸爸对妈妈越来越不耐烦,我经常听到他们吵架,爸爸还对妈妈动手……”

“……怎么会?”秦越诧异,他那个温文尔雅的伯父,会对妻子动手?

秦筱然嘲讽的哼了声,“怎么不会?男人这种生物,哪怕表现的再大方,也有自己的私心,一旦触及他们的利益,就会露出丑恶的嘴脸。”

秦越觉得自己躺着也中枪。

秦筱然对于自己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也没有想把秦越摘出来的意思,秦越自己也不好意思提,只是他还是纳闷秦筱然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跟他说她父母的事?而且一说还是这种“辛密”,让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才好。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所以,我爸死了。”秦筱然突然又说。

这话一出口,秦越猛地瞪大了眼睛:“筱然你说什么?”

秦筱然犹似醉了一般,眼神迷蒙的看向秦越,呵呵笑了两声:“没什么,只是这两天不知不觉就想起我爸妈来了,你知道吗,他们都说我妈是因为我爸车祸去了才郁郁寡欢,可是我妈会那样,是因为我爸的羞辱。”

不知不觉知道了某些“秘密”的秦越如遭雷劈,大伯母抑郁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大伯的羞辱?这这这这这要怎么整?

不对,他怎么记得他大伯“酒驾”并不属实,而是被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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