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你、你见过她们?”接着脸上更显惨败灰白,他近乎哭得声嘶力竭,喃喃着:“我对不起她们,对不起她们......”

常久不禁想,或许在伯尹看来,李全复瞒着自己在外面做生意,是对他的一种背叛吧,因此才会那么生气。一个把代表两人情谊的戒指戴了许多年的人,再怎么样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只可惜世事难料,哪里想得到那人回手便是一砚台。

“将他压回去,听由将军处置。”

墨鸦唤来手下的人,将伏在地上仍旧抽噎着的管家戴上锁铐。

相比常久,更加冷静旁观的他内心并无太多感触,这样的事情他经历太多,每次执行任务几乎都有人在他面前痛苦流涕,当你掌握着他人的生命时,内心的在意只会让你下不去手。

到那时,就变成别人掌握你的生命了。

他瞥见常久仍坐在石阶上不知在想什么,便朝他拱手一礼,道:“常兄果然智慧过人,墨鸦领教了。”

“你好像并不感到惊讶。”常久望着墨鸦,“从刚刚到现在,你跟看戏似的,还是那种提前知道情节的戏。”

墨鸦薄唇轻勾,深黑眼眸望不见底。

这个人笑的时候神秘而又魅惑,令人摸不透他心底真实想法。

“常兄是否注意到伯尹大人尸体上的一处细节?”事情结束,墨鸦亦不欲隐瞒,“他的指甲间有皮屑以及淡红色痕迹。”

“......”大爷,那种模样的尸体,您观察可得真仔细。

“那是抓破对方血肉所致。而昨日上午,在伯尹大人家中,我发现一个人手臂有抓痕。”

“所以你看过尸体立马就联想到管家——”

“并不是立刻,我也是昨日才想到的。”墨鸦淡淡纠正道,说到这里,他便不再多言。

“......”

所以,即便没有证据,他也已经猜到凶手可能是谁,接下来只要趁机偷偷潜入管家住处搜查一番......

等等!这个人昨天上午说什么去别处查线索,说什么需要避嫌,所以他十有八九是去......

可恶,无论他是否去了管家那儿,这个人昨天和今天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分明知道些内幕却什么也不说。

“墨鸦大人才是真的厉害,常久受教了。”

憋出这么一句,常久拱了拱手,面色不太好地走掉了。

这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呆。

常久没有注意到,墨鸦在她转身离去后看着她的背影,又一次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

“他确实聪明。”

墨鸦并未回头,他知道白凤此刻站在他身后。

“依靠抓痕来猜测凶手不过是侥幸,而他却真正凭本事找到了人。只不过这样的智慧是否只是昙花一现,亦或仅仅只是小聪明,便不得而知了。”墨鸦偏偏头,看白凤一眼,“你说呢?”

“你就只会思考这些东西吗?”白凤有些厌烦道。

“哦?那你又在思考些什么?”

白凤缓缓闭上眼,眼前浮现出常久方才的神情,再睁开眼,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我不在意,她是否真的聪明。”

方才李全复跪地痛哭时,她既未上前安慰,也未冷眼嘲笑,只是坐在那里,安静看着一个人崩溃的模样,仿佛明白这世间千般无奈,却犹有不忍。

她淡淡的表情里,藏着深切的悯然和忧伤,那样的神情,多年以后他在另一个人眼中再次见到。

那个人,剑圣盖聂。

交了差,张开地对结果表示满意,大手一挥,赏了常久好些银子,自己面见大王去了。

常久得了银两心里乐呵,又恰好闲着无事,便择了个时间一个人跑去鼎食府吃大餐。

点了一桌好菜,常久狼吞虎咽间,听到旁边有人讲话。

“哎,你听说了没,杀害卿大夫伯尹的人查出来了,你猜是谁?”

“哎哟,不就是他那个管家嘛,消息早传遍了。”

“啧啧,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听闻那管家在他家干了十多年,最后却因为向伯尹要钱没要到就把人给杀了,想想真是令人心寒,身边最亲近之人其实也不可信。”

说话的人摇头叹息。

“这世道,最不可测的就是人心!”

“诶,我还听说,那管家有一个老婆和一对儿女,似乎有人给她们通风报信,让她们母子三人提前跑了,要知道杀害朝廷命官可是全家都得掉脑袋的,官府去拿人的时候家里已经全空了!”

“还有这事儿?”

常久低头默默扒饭,把脸深深地往碗里埋。

“女人和小孩逃掉也好,说起来这灾祸关她们什么事儿呢,无辜受牵连罢了。”周围寂静片刻,有人感叹。

“是啊是啊。”亦有其他人附和。

“呵,诸位没听说呢,人已经抓回来了!”一个锦衣华服,模样似是富家子弟的男子走上二楼,闻众人议论之事,便也顺着插进来一句。

“抓回来了?”

“是呀。”

角落处常久停下箸,望着男子。

“大将军亲自率人抓捕,不到一天就把人截住了,今天才行的刑,尸首这会儿还在将军府侧门前挂着呢,说是要挂三天,以儆效尤。”

“咳咳!咳!”

常久忽然噎住一般开始咳嗽起来,她伸手去拿茶杯,咕噜咕噜灌了好几杯,方才止住咳嗽。

掏出钱放在桌上,她也没心思数,便朝将军府方向急奔而去。

一路上掠过的人和物如同幻影,全部进不了她眼中。

某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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