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深入骨髓之痛又岂是寻常人所能承受的呢!更别提是从小娇生惯养的上官明珠了。
可就是这样弱不禁风的她,却硬生生的挺了过来。只为心中的那口怨气!
缝合好伤口后的玄月长长的舒了口气儿。
她脱下了那双占满了鲜血的手套,捏了捏脖颈,一副很是疲累的模样。
原本漠不关心坐在一旁的尉迟傲这一次却抢在陈嬷嬷之前问出了口。
“明珠她怎么了?容貌能恢复到往昔吗?”
上官明珠暗自轻哼一声,果然她不该对他抱有任何期望的。他所关心的永远都只是她那副皮囊罢了……
玄月解下了方巾,望着犹如一具尸体般躺在床上的上官明珠道,“神经已经全部接上了,但方才的事闹的太大,拖的太久,侧王妃又因情绪波动而流了不少的血……”
这一番话将尉迟傲,上官明珠和陈嬷嬷这三个人的心都给揪了起来。
“这些个外界因素多多少少会对治疗产生一定的影响。但具体影响到什么程度还不好说,要看接下来的恢复情况。”
上官明珠的手紧握成了拳头,一股无名之火在心中燃烧着。
她忍了这样久,煎熬了这样久,难道要因此而功亏一篑吗?
尉迟傲的脸色也跟着沉了几分……
“尽管如此,也还请王爷和侧王妃能放宽心些。一个人愉悦的情绪对伤口恢复也有着一定的作用。”
尉迟傲硬是挤出了一抹笑容后点了点头。可这笑却比哭还要难看上三分不止。
玄月极力压制着内心的讥讽与喜悦,走到书案前,大笔一挥,拟了张药房递给了陈嬷嬷。
“内服外敷。”
“内服外敷?”陈嬷嬷一脸疑惑道,“可这只有一个药方啊?”
玄月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似是看傻子一般的看着她道,“此方即可内服也可外敷。”她一字一句补充道,“内服,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一次。外敷,将药材捣磨成粉,越细越好,然后加入半碗水调和,均匀的涂抹在脸上。半个时辰后洗掉。切记,不可沾到下颌的伤口上。用量也是早晚各一次。”
陈嬷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新的疑问又来了。
这药粉既然要洗掉,那怎么才能不碰到下颌的伤口呢?
还不等她问出口,玄月便好似猜透了一般,解惑道,“只需让侧王妃平躺在床上,头位于床沿处,仰起头即可。”
玄月在一边说,陈嬷嬷则在一旁比划着,而后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这法子可不是与妇人坐月子时洗头是一样的嘛!看来,她还真是老了,脑子竟这样的不灵活。
而后玄月又从药箱里拿出了个小药瓶子,丢给了陈嬷嬷。
“将此物涂抹在侧王妃下颌的伤口处以及额头的伤口处,可有助于伤口的愈合,也可去除疤痕。”
甩下这番话后,玄月便背起了药箱,大快步的离开了。
她那心急火燎的样子就好像是要逃离这个人间地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