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从遥远的海平线上探出头来,将“渡鸦公主号”舰艏破开的浪花染成金黄色。船艏的观景台上,几只停驻在此过夜的海鸥张开双翼,乘着温暖的海风起飞,继续它们尚未结束的归乡旅途。

通往观景台的螺旋木梯上,刚刚守完夜的水手揉着惺忪的睡眼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准备换岗后回到船舱里好好睡一觉。

朦胧中,他闻到一股令人精神一振的花香从身旁飘过,回头望去,身着纯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正拎着一个木箱向观景台走去,柔顺的淡金色长发在朝阳的照耀下随着海风微微飘动,脑袋两侧细长的尖耳朵作为某个种族的特征之一尤其瞩目,束在腰间的深蓝色丝带紧贴着衣物,将精灵完美的身材凸显得淋漓尽致,腰后的大蝴蝶结伴着少女踩踏楼梯的步伐一跳一跳,让水手不由得心头一动,一时盯着她的背影看呆了。

少女像是注意到了背后的目光,转过身来,对水手报以一个微笑,那双瑰丽的绿色瞳孔仿佛带有某种魔力,将他一整夜不休不眠的疲惫和烦躁一瞬间驱散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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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马上就能见面了呢……”奥莉薇妮靠在观景台的护栏上,目光投向海平线尽头太阳升起的方向。

大概还有三个小时左右,“渡鸦公主号”远洋客船就要到达贝斯瓦尔港了,这是她自从五年前恢复自由后第一次返回这里。

那一天,格罗芬纳尔逊在他的成人礼上亲手解开了自己脖子上象征着奴隶身份的铁项圈,并宣布:奥莉薇妮恩菲尔德从此恢复自由身。红心联邦的法律明文规定:只有在年满17岁后,奴隶主才有资格归还奴隶的自由,也许,少爷早在十年前他们相遇的那个冬天,就开始谋划着那一刻了。

在那之后,奥莉薇妮便踏上了寻找故乡的旅途,这五年间,她到过十余个精灵的聚居地,挨家挨户走访,但却一无所获。毕竟,她对于故乡的唯一记忆便只有自己的名字,就连“恩菲尔德”这个姓氏,都是少爷赐予她的。

在探寻无果后,她决定返回自己生活了五年的贝斯瓦尔,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那里也算是她的另一个家了。

当然,这不是她唯一的目的——她还要将五年前那天下午没能说出口的话,面对面传达给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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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小姐,这张租赁许可证已经作废了,您可以支付现金吗?”驿站看板娘在证件上扫了一眼后,面带微笑将奥莉薇妮的租赁许可证退回。

“为什么?这上面分明写着有效日期‘灰鹰1512年~灰鹰1542年’,今年才1517年吧?”奥莉薇妮很是不解,这张纳尔逊家签署的“无限制马匹租赁许可证”她今天还是第一次用,按照少爷当初所说,只要是在纳尔逊家势力范围内的驿站,这张证件都可以免费租赁马匹和马车。

“是这样的,贝斯瓦尔早从1513年起,就不属于纳尔逊家的势力范围了,这点还请您谅解呢。”看板娘脸上依旧挂着标准的营业笑容,耐心地向她解释。

“什么?不属于纳尔逊家的势力范围,那这里现在归谁管?”奥莉薇妮听得一头雾水,贝斯瓦尔是红心联邦军事和商业的中心,纳尔逊家作为议会中司掌海军的大头,这个城市自然是由他们管理的,当地虽然也住着其他几个大家族,但即便是联合起来势力也不足以撼动纳尔逊家的地位。

“现在的贝斯瓦尔是联邦议会直辖的城市哦,小姐。”看板娘向她展示了自己制服胸口的红心联邦直辖区服务徽章,“那么,如果您不打算租借马匹的话,请为后面排队的人让出空位好吗?”

奥莉薇妮这才注意到,在她身后,排队等待的人已经一直站到了驿站门口的街道上,这才不好意思地付了五枚银币取号,匆匆离开手续办理窗口前去挑选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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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镇还是那个熟悉的城镇,宽敞的大理石街道上不间断地回荡着马蹄和车轮疾驰而过的声音,街道两侧建筑上的浮雕讲述着纳尔逊家先祖率领红心联邦舰队驰骋公海的光辉历史,唯一的违和之处在于原本道旁高高挂起的纳尔逊家徽旗帜被替换成了各种店铺的广告旗帜。

离开城镇后,奥莉薇妮径直向着纳尔逊庄园所在的方向前进,在不到2小时快马加鞭的赶路后,庄园正门那座高高耸立的钟楼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近,纳尔逊庄园的样貌也变得越来越清晰,接近5米高的黑色镂空铁门,围墙上宏伟的海战浮雕,以及……如沼泽边的芦苇般从围墙内疯长而出的杂草,这些杂草的茂密程度甚至遮住了奥莉薇妮的视线,让她无法看清庄园正门的那栋宅邸。

“这是什么情况?”奥莉薇妮连忙将马在门口的老树下拴好,走到门前,透过大门镂空的缝隙向内望去。除了通往宅邸的水泥路面,两侧的草坪和装饰用花圃都因为长期无人修剪变得杂草丛生,宅邸周围空无一人,连守门的卫兵都不见踪影,面向大门这一侧的窗户大多布满灰尘,有的甚至结了一层厚厚的蜘蛛网。

奥莉薇妮忐忑不安地回到树下,从行李箱中翻出一串钥匙,打开了大门的锁,伴随着刺耳的铁齿摩擦声,沉重的铁门被推开,一阵诡异的寒风在此时划过少女的皮肤,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纳尔逊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少爷现在身在何方?仆人们都去哪里了?她的脑子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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