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个大大的结解不开,谢玉秀觉得一天过得好漫长。害怕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怕是燕庆山来了;又想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穿过院子,燕庆山人未现,声音先到,那该是多大的惊喜。

就在这要的煎熬之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吃过晚饭后,高海陪着念青在玩游戏,谢玉秀早早地回了自己房间,把门关了起来。

最近这几天,燕庆山不来,谢玉秀突然喜欢回忆以前的事了。隔了这么久往回望,一幕一幕,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小姐,睡了吗?”兰姨在外面喊。

“嗯,还没呢,兰姨,有什么事吗?”

“小姐,你前几天不是说想要对鞋样子吗?我今天问到了,西街的张大娘家有,大人小孩的,不管多大的鞋样都有。这个张大娘一直在外面给有钱人家做帮工,就今晚在家,明天一大早又出门了。”

“哦,这样啊,你进来说吧。”谢玉秀把门打开。

“我想这样,小姐,反正天也没有黑透,不如我跟小姐一起,去张大娘家把鞋样子选好了,等明天,小姐就可以给念青做鞋子了。”兰姨一脸热心地说。

“嗯……”谢玉秀有点儿犹豫,曾小宝、绿琴和霍美意的彻底离开,让她想了许多,还有姑凤的离开……这一切都像一场梦,让人谇不及防。晚上,她不想出门。

“小姐,念青这孩子,越来越调皮,一双小鞋,才穿了半个月不到,这不,脚丫子就露在外面了。小姐,张大娘这一出门,可又是小半年才回来啊!”

一说起念青,谢玉秀的心底就是柔软的,她可以拒绝任何人,但就不是不能拒绝任何对念青的好。

“那好吧,兰姨,你等我一下,我披件衣服。”

“嗯,小姐,我在外面等你。”

谢玉秀和兰姨出门左转,穿过一条巷子再转个弯,就到了张大娘住的那条街。街道虽窄,风景却不错,路两边的垂柳随风飘舞,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这样的夜晚,让人的心格外宁静。月光洒下来,照着路上的砖石,一块一块地向远方延伸……谢玉秀又想起了燕庆山,在这里住了这么久,知道有这么样一处好去处,却从来没有两个人一起出来散散步……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一定要拉着燕庆山的手,跟他漫步在这条街上,什么也不说,只让月光照进两个人的心里,让两颗心紧紧地靠在一起,永远也不分离。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兰姨的话,打断了谢玉秀的思绪,她像是从一场美梦中惊醒,茫然不知所措。

“哦,没,没什么……真的要快点给念青做两双鞋子了,这夜里都转凉了。”

“嗯,有小姐在啊,念青就不愁过得不幸福,小姐,只要有你在,念青就是最幸福的小孩子。”兰姨感慨地说道。

谢玉秀点点头,没有说话。她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咯咯咯”的笑声,谢玉秀和兰姨一愣:这么晚了,什么人这么有闲情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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