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升腾的热气,让这红烛映照的室内,更显得迷离,而那两道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的身影,更为这情景增添了几点暧昧。
“不劳寨主,文某自己便可。”文羡初站在屏风前,低眉淡淡的说道。
虞颖用水瓢往木桶舀水的动作一停,轻轻笑道:“相公这说的哪里话,为夫君沐浴更衣,是妾身的本分。而相公对妾身的称呼,也着实生分了点。”
她将水瓢放下,那本几步就能走完的距离,她偏是让自己走了十几步才到文羡初的身侧。
“相公,让妾身为你更衣。”虞颖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纤手覆上文羡初的衣袖,准备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文羡初却退后一步,不着痕迹的避开。
“虞寨主,文某在这住着已是打扰,怎么能再劳烦呢。”文羡初笑意不减,语气更加生疏。
“不劳烦,怎么会劳烦呢。”虞颖咬牙笑着,长袖下的手紧紧的握起,她的耐心快被消耗殆尽了。
这家伙洗个澡也磨磨唧唧,她一个,咳咳,一个女孩家都豁出去给他洗澡了,吃亏的是她好吗,他还拒绝,这她忍不了。
“今日时辰已不早了,寨主还是回去休息,以免伤了身子。”
文羡初说着便要转身,虞颖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抵在了屏风上,因为身高差距,她仰起头直视那张玉雕般的面孔。
“今日,洗不洗由不得你,从不从也由不得你!”
虞颖厉声道,她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不想动粗,何况还是文羡初这种世间举赞的美人。但是废话连篇让她厌烦,还不如直接动手,多干脆。
“寨主,你应当不是强人所难之人才对。”尽管十分被动,文羡初的面上丝毫波澜都没有。
可若不是他深色的眼眸里寒如东潭,虞颖还当真就觉得他一点脾性都没有,那样的人也太没意思。
“没听到你家小童一口一个山匪吗?我是不是强人所难之人,被我绑来的你还不清楚吗?”虞颖冷笑,揪住他的衣领,往下一拉,一张俊脸便放大在自己眼前。
“相公,如果不想沐浴,我们可以直接切入主题,做些别的。”
文羡初看着眼前女子无暇的脸颊上挂起坏坏的笑容,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砰。”
虞颖直接将文羡初拉到床帏,反手推他倒在榻上。
“寨主,你……”
文羡初不知这虞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试图阻止,但她眼底认真的神色,已经宣誓今晚她非这样做不可。
他启唇欲解释,但下一秒,朱唇封嘴,柔软的触感,贴面的距离,虞颖发丝间淡淡的清香顺着呼吸流至鼻间,一向镇定自若的他心下漏了一拍。
然而,时间就此停住,虞颖再没有接下来的动作,两双眼睛互视着,最后虞颖气恼的翻身,背对着文羡初坐起来。
老韩他们料到一切,怎么没想到文羡初这个家伙如此不识抬举,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也未有丝毫反应。她一个从未与男人有过亲密接触的女子,哪里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样一想,她心底的怨气就更多,觉得自己今日真的是把两世的脸面都丢尽了,简直应了那句偷鸡不成蚀把米。
“虞寨主,你究竟想要如何?”文羡初半坐起来,看着床边不知与谁置气的虞颖,叹了口气。
“我想睡了你。”虞颖瓮声瓮气道。
文羡初被虞颖直截了当的话弄的一愣,旋即长叹一口气,而虞颖身边一阵清风划过,她转身之际,却见一件长衫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