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叶,如果被欺负了,那就要双倍,十倍,百倍的奉还,一味的忍让和退步,只会让那些人更进一步的欺负人。」

「...」

「人是会盲目跟风的生物,如果不让他们知道这是错的,他们可是会引以为豪的。」

傅暖的话并没有错,但对我并不适用。

我也当时也没有选择这样的做法。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选择退让的我,绝对是判断错了当时的情况。

那个时候我如果说出来,大概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你说的也许没错,但对我来说已经晚了。」

「不...改变...永远都不会晚,欺凌并不是单方面的错误,而是两方的错误,被欺凌的人,也绝对不是无辜,有的时候,过于软弱也是一种错误。」

我并不是软弱,而是错误的判断了一个人...我是判断错误了一群人无聊的程度。

而且我这看起来不不需要的人际关系,的确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这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我的错误,如果能够好好处理人际关系也不会变成这样。

我承认这的确是两方的错,但我不认为改变是必然,不是所有的人都需要改变。

顺应时代,顺流而下,这是不错的生活方式,但绝对是多么正确的方式。

有属于名为自我的灵魂,依靠自己判断,即便痛苦,也要逆流而上,这才是正确。

傅暖的这个改变,想必就是要我多接近那些,已经被我判断毫无用处的人。

我的想法并不会变。

「不存在价值的东西,没有改变的必要,尤其是毫无用处的人际关系。」

「回忆,回忆可不是能够用价值来衡量的,只要与他人接触,才会留下美好的回忆,等年纪大了,没有回忆是没有办法活下去。」

「人所必须的营养物质里,并没有回忆,回忆是构成人格的一部分,不能否定存在的必要性,但这份回忆并不需要多美好。」

「不,我们必须拥有美好的回忆,被欺凌的回忆,根本没有存在的价值!我们必须要舍弃,为了舍弃这一部分回忆,我们必须要用美好的回忆来填补这份空缺,不然就会像两年前一样,积攒着的怨念,突然一下爆发出来,这后果不堪设想。」

「用美好的回忆...替代不好的会议吗?」

仔细想来,我所走过的这二十二年。

季节是凛冽的寒冬,而走过的道路荆棘满地。

没有哭泣的机会,倘若不能将那流下的血泪拭去,它们就会冻结成冰。

这就是我一路走来的人生,除了苦与痛,什么都没有剩下的人生。

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持续的增加自己的痛苦吗?

即便坚持的走下去,除了不断的增加伤痕,到底还有什么其他的意义?

被伤害,去伤害,无论选择什么,我的未来也只会越加的痛苦。

——

那我为什么还要继续活下去呢?

——

用残忍的方式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我早就失去了为人的资格。

现在的我,也只是一只随时会伤害他人的野兽。

不知道什么是理想,没有名为自我的灵魂,我只不过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的人偶而已。

而这人偶的人生,本也不属于我,我真正的人生,早就已经结束了。

「呐——傅暖,你说一个人是怎么面对自己绝望的未来?」

「面对...绝望的未来?未来这种东西,我可没有办法下定论,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期待着明天会更好。」

「期待更好的未来吗?」

——

未来。

——

这是我从没有考虑过的词。

我的未来会怎么样,我得到怎么样的人生,我要怎么努力去实现。

这本应该早就纳入考虑的事情,我全部都没有考虑过。

未来对我来说,是一个痛苦的词汇。

未...来....需要的信息量实在太大,目前的我,也不可有什么自我的理解。

但这个没有办法考虑的未来,的确是继续存在下去的理由。

「我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我可没有办法看到。」

「人各有所长,也有所短,有一两个不擅长的,这也很正常。」

「长于短吗?」

并不明白傅暖所说的话。

人一定要去做自己擅长的事情,回避自己不擅长的吗?

我想只要是个人,就没有人会擅长体力劳动。

但被生活所迫,他们必须要去接受自己不擅长的事。

这并不是一种进化,而是一种悲哀。

连到鸟儿都能选择自己的生活,如果自己连到鸟儿都不如,那难道不就是丧失了为人的资格吗?我们身为高等人类,却还不如一只鸟儿来的自由吗?

我点了一下头,并不是认同,而是更接近于自嘲。

「我说不定没有任何长处。」

这可不是我随口说的,而是我这么多年,从没有发现自己对什么感兴趣,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特别厉害的长处。

傅暖是完全没有办法认同我的话。

「一个人只要存在,那就必然有他的道理,音叶你也是一样,只要你愿意,我会帮你的。」

「已经不需要了,你也是,不要再接近了我了。」

麻烦的事情,已经通过我的方式解决了。

傅暖的出于自身的好意,也已经不需要了。

我直接选择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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