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侧的琴盖上放着一个精巧的白瓷花盆做点缀,以及钢琴前坐着的,身着白衣的少年。

热烈的观众席瞬间安静下来,针落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那白衣少年身上,不舍得离开。

低沉冗杂的前奏响起,机锋暗藏,心底牟然一震,不舒服却无从起伏的心绪弥漫心间,就好像,频临死亡的人拒绝地狱的邀请……

却无人逃得开这用音乐编织的大网,沉浸在里,感受主人所有的悲欢离合。

他的死……

他的生……

他的光明欢乐……

他的绝望悲伤……

那么深刻的感受着,情不自禁已泪流满面,面前仿佛浮现出一副画面,少年为了心爱的女孩,从地狱里挣扎而出,越过血河和堆积成山的尸体,忍受重重痛苦和煎熬,只为了守护在女孩身边,唯愿安好。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悲伤的气息却盘桓在礼堂上空,久久不息。

有的女孩已禁不住捂嘴痛哭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哭什么?只是和以前每次一样,路过礼堂时,总会被那悲伤的钢琴声吸引的止步。

阿莱躲在帷幕后边,看着灯光下静坐的少年,心脏倏忽不可止的疼痛。

是那个女孩子吧,阿莱想。

脑海里惊鸿般闪过照片里的少女容颜,简弗的心里,现在是在想她吧。

十指攥紧幕布,阿莱目光痴迷的落在少年身上。

音落,白晰的灯光下,少年凝目望向自己修长的五指,眉眼温润清和,与那悲伤的气氛完全脱轨。

清瘦却挺直的背脊如松柏般沉稳劲秀,浑身透着一股疏离淡漠的气息,仿佛从他脚下自动划分开隔离带,生人勿近。

然而,少年望着自己莹润的指尖,倏忽就笑了,那一刹那的明晰惊艳了多少人的眼?

心儿,你听到了吗?我为你作的曲。

我们从年少到死亡、从重生到现在,每一步、我都记得那样清楚啊……

没听到也没关系,总有一天,我只弹给你一个人听。

因为——我所有的悲欢喜乐都凝结在了指下。

而它们——都源自你。

少年目光落在花盆上,目光倏忽幽深似海。

“简弗学弟的音乐天赋真是令人惊叹啊,这么好听的音乐听百遍都不为过,有同学录下来了没,我要把它刻成碟,日日听”,主持人的调笑声拉回现场众人神游的思绪,才发现,她们心心念念的少年早已消失在舞台上。

“好了,所有报名同学已全部表演完毕,现在,投票开始”。

这次比赛主要角逐出随多伦。爱尔德大师参加贝希女王生日宴的人选,由于这是学音乐的人绝好的机会,也几乎人人争抢,为了公平起见,学院决定比赛定输赢,大众评选,前两名可随多伦。爱尔德大师参加贝希女王生日宴,并有机会在世界各国大佬面前表演。

本来简弗已经是爱尔德大师内定的人选了,但是简弗自己提出来要和众人一样走竞选道路,当时还有好些人骂简弗虚伪,当然绝大多数都是男生,女生都暗赞她们的男神果然高风亮节。

而现在,结果显而易见。

几日后,江如飞和另一个清秀的日本女孩随多伦。爱尔德踏上了飞往y国的飞机。

过安检时,安检员蹙眉对江如飞说道:“对不起这位先生,您的花盆是不可以带上飞机的,有需要我们航空部可以帮您保管或者为您安排托运”。

甜美清秀的日本女孩惠安雅子不满道:“我只听说不可以携带易燃易爆品和管制刀具以及宠物,什么时候连花盆都不能带了”。

安检员依旧不动如山的微笑:“很抱歉,这是国际航空部新颁布的规定,为您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

江如飞低头看了眼怀中抱着的白瓷花盆,精秀小巧,然而里边埋着黑土,光秃秃的不见发芽。

惠安雅子可是时刻关注着江如飞,也是为了能更近一步的接近江如飞才拼了命了胜出,她是知道江如飞有多宝贝这个花盆,这些天不论去哪里都抱着,却始终不见花盆里长出一丁点花草来。

这是心儿送给他的,他要惊心守护着它,等它发芽、成长、开花,然后拿给心儿看。

多伦。爱尔德无奈一叹,打了个电话,这边电话刚落,那边就有人小跑着对那安检员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见那安检员目光惊怒的落在江如飞身上,被身边人扯了扯袖子,才放几人离开。

走出老远,还听得那安检员不忿的声音:“规则是用来遵守的,不是用来破坏的”。

“规则怎样我们说了不算,那些有权势的人说了才算”。另一个安检员劝解道。

惠安雅子对着江如飞笑了,然而江如飞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垂下脑袋,惠安雅子负气的撇了撇嘴。

简弗总是这样,对谁都淡漠的很,仿佛游历在这个世界之外,随时都能脱离这个世界而去,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让他多驻足一秒。

下一刻,惠安雅子又咧嘴笑了起来,这样孤独忧郁的简弗虽然令人心痛,但没有任何人能接近他,而她,现在则走在他身边,时间那么长,她总会走进他的心里的。

想起临走前,全校女生那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惠安雅子就骄傲的不行,连将要面对贝希女王等等大人物的紧张感都消失了个七七八八。

江如飞抱紧白瓷花盆,静静的行走在人潮中,心儿,你送我的夙香花种我有好好栽培,等它开花了,你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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