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初穿着领子极高的长袖,满怀怨念地来到了京高。
刚一下车,便被一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拦住了。
——“黎小姐,沈少想见你一面。”
沈少?沈郁川?
黎清初抬起下巴,语气强硬:“不想见,你可以走了。”
她的身后是裴北深,那保镖也不敢威胁,只是重复道:“沈少非常想你。”
黎清初瞥了一眼保镖身后的那辆保时捷。
沈郁川坐在后座上,低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有些冷。
她只觉得可笑。
上一次,她对沈郁川讽刺得这么明显,他还不死心地凑上来?
如果只是为了俘获她的心,让她为黎笙笙让路,何必做到这个程度上?
就在保镖跟黎清初僵持,互不相让的时候,沈郁川突然从车上下来,越过保镖走到她身前:“清初……”
刚刚开口,他眉突然皱了下,瞳孔微缩:“你受伤了?”
黎清初目光无视他看风景。
沈郁川抓过她的手腕,眼里蒙上一层寒霜:“裴北深把你怎么了?”
她手腕上,还有下巴至锁骨,有极淡的药膏味。
是用来涂抹皮外伤的。
“沈少,有句话怎么说的……多管闲事死得早。”
少女心不在焉地抬起眸子,笑盈盈地讽刺道。
沈郁川置若罔闻,黑眸凝着看她,重复着:“裴北深把你怎么了?”
她好像看见他眼里有些从未见过的东西。
类似于……
心疼?
她特别想笑。
她上辈子为沈郁川做了那么多,却被弃如敝履。
而这辈子,除了刚见面时的虚与委蛇,她再未对沈郁川好言好语过任何一次。
结果……
看着黎清初溢出的淡淡讽笑,沈郁川语气微微软了下来:“清初,你告诉我,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告诉你了,然后呢?你有本事找裴北深替我报仇吗?”
黎清初挣脱开他的手,女声极为冰冷。
她纯粹是在讥讽他不如裴北深。
毕竟裴北深是整个北欧的太子爷,出身顶级名门的裴家。
两个人之间,有不可逾越之壁。
可落在沈郁川耳里。
她的话,却尤为可怜。
也许她在北山庄园……并不开心。
但裴北深权势滔天,无法反抗。
他只觉得唇间有些淡淡苦涩。
黎清初移开目光,低着头抚摸着创口贴。
有一只创口贴上有一个小太阳,看样子是画上去的。
跟很久之前,裴北深用蛋糕在她脸上画的,一模一样。
她心里突然升起淡淡的暖意。
沈郁川唇抿得很直很冰:“我去找裴北深。”
黎清初:“……”
沈郁川演戏演上瘾了???
“你先去上学。”沈郁川又看向她,语气软了下来,“少吃辛辣和甜食,不然会留疤。”
“……”
还真演上瘾了。
她唇齿里冰凉的讽刺还没说出口,一抬头,就看着沈郁川眼底淡淡的柔情。
黎清初突然升起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他该不会……演着演着就当真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
恐怕她说再多讥讽的话,他也听不进去一点。
跟着了魔一样地执着。
像曾经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