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在这里暴露你的身手,否则赛尔维的人,马上就会闻讯赶来。”

看着远处几个人因为这边的响动已经望了过来,他只得将白淼按在墙上,用背影挡住她奋力挣扎的身躯。

“那些人,又算得了什么!”白淼握着的拳头,因为挣扎的缘故,都开始泛白:“我一定能全身而退,不会连累你。”

这个女人在说些什么?夜展堂也有些恼怒起来,握住她手腕越发不肯松。

白淼看着他,眼底似乎都要喷出火来,于是一低头,对准他裸露的手臂,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她的身子绷直的如同一根弦,蓄势待发,不将怒意释放出来,只怕会焚心而死。

血腥的气息更加激起白淼的心底最深的狠戾她第一次尝到血的滋味,是十五岁。

彼时母亲已死,她为南越王收归。一柄软剑,已练得行云流水,出神入化。

而出师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一个雨夜,潜出南越王宫,拦在陆寅马车前,将他一剑穿心。

在奄奄一息的仇人面前,她一点一点的用舌头舔着剑锋的血,想着惨死的母亲,无比悲恸,却又无比快意。

那夜赵弗心疼的将满身是血,衣衫尽湿的她清理干净,才责备道:“从今往后,有我在,不准你沾半点血。”

可是那淡淡的咸味,再度顺着她的唇齿,缓缓流入喉间。

不管前面有什么样的阻碍,她都绝不肯放过那些一次次将她置于炼狱的人,一直追击,至死方休。

从今往后,有我在,不准你再沾半点血。

鲜血顺着她唇角一滴滴的跌落下来,能感受到口中的肌肉因疼痛而微微战栗,前尘往事,令她不忍卒读。

“该死的女人……”

夜展堂的牙关紧咬,额间青筋隐隐若现,终于松开一只手,一掌砍向她后脑勺。

白淼哼了一声,口间一松,便靠着墙缓缓滑落下来。

嘴唇染上他的血,像一朵开得正艳的蔷薇,凄艳绝伦。

夜展堂抹了抹那瓣唇,将晕厥的女子拢在臂弯,示意随行的奴隶将她挪到马车里去。

“元帅,您似乎对这个奴隶太过仁慈了。”出来送行的梅提乌斯不见了夜展堂随侍的小个子奴隶,便看似忧虑起来。

“您的一举一动都会引来贵族们的效仿,这样一来,未来罗马城的奴隶就无法约束了。”

夜展堂有些淡淡的说道:“她并非奴隶。”

说完翻身上马,向梅提乌斯颔首示意后离去。

“老师,那个东方女人,对我们而言,比夜展堂更加可怕。”身后的一个学生看着他们远去的车队,在梅提乌斯身后低声说。

当白淼醒来,只觉得后颈一阵酸痛。

“该死的长毛鬼。”她用汉话咒骂了一句,却立即引来质问:“你说什么?”

“是谁准许你进来的?”白淼伸手拽过毯子。

看着站在窗前的夜展堂,眼里不无敌意,过了一瞬,她才想起,自己明明就是在梅提乌斯府邸,仿佛看见……

“你居然把我打晕了?”白淼从床上一跃为而起,脚下一绊,却一头向地上栽了下去。

他娘的,是谁在她手腕和脚踝锁上铁链的?

白淼在被夜展堂抓住手臂站稳,则十分不耐烦的将他的手甩开,举起双手放到他面前:“什么意思?”

“锁住可能给我带来麻烦的女奴。”夜展堂俯下身,眼神在她脸上游移。

白淼将头扭向一边,避开他的脸,依旧举着手:“解开,我不会私自去梅提乌斯府邸。”

“不行。”他断然拒绝.

她这几年很少这样低声下气的对人讲话,被他冷不防拒绝,几乎就要破口大骂。

“如果没记错,元帅应该是看中了我的身手才会答应帮我寻找仇人,可如今这样,对你而言,我就是一个累赘。”白淼说道。

她实在无法理解这个男人的思维,明明就是身经百战的将领,却常常做出负气的举动,就像上一次给她灌下那些……

那是一种无法解读的目光,仿佛要将她一口吞噬。

“作为报答,我愿意为你暗杀一切你的敌人。可是,”

白淼竭力使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我即便死了,都是属于赵弗的。你若敢毁我清白,我便有一百种自尽的方法,叫你做个赔本生意。”

“我一放手,你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夜展堂抬起头,蓝得深不见底的眸子因为**更加深邃。

可这个女人接下去的反应却令他手足无措,她居然轻自己的喉结,像猫儿那样轻呢。

“只要你帮我杀了他……我就呆在你身边,一辈子……”

冰凉的链子就横在胸膛前,如果此刻她要将自己勒住,恐怕也是易如反掌的吧。

夜展堂心中一动,无奈的起身,掀起了她手上的链子,有些手忙脚乱的插入了钥匙。

白淼抬起嫣红的脸孔,向他笑了一下,像阿尔卑斯山脉上的积雪,耀目而又寒彻入骨。

夜展堂的心一沉,胸前被一只纤手击了一下。如果是普通的女人,大概他只会一笑了之。

可这女人的一掌,夹着疾风一扫而过,像千斤巨石压在心口,令他不禁退后了一步,还没明白为什么她有这样大的力气,口中就有一股腥气弥漫上来。

妈的,他居然被一个女人打得吐血了。

白淼看了一眼屋内,没什么可伤人的利器,转头恨恨的看了一眼捂住胸口呆立当场的男人,抓起枕边的白玉笛子,便冲出门去


状态提示:第1120章 府邸--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