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脚下的老猎人夫妇家休整了两天,商遥提着一袋老猎人给她准备的干粮坐上了回川市的长途汽车。
阔别一个星期之久,商遥走出汽车站的时候看了看川市的天,想到自己的父母找自己应该已经找疯了,她找到一处休息用的长椅坐下来,拿出备好的干粮准备填好肚子赶紧回家。
干粮只是一些馒头腌肉,如果是往常她连都看不会看一眼,这种食物她在乡下体验生活的时候都不会吃。但现在,商遥一口馒头一口腌肉坐在长椅上吃得很自然,她依旧穿着那身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在人们好奇看过来的眼神下吃完最后一口馒头。
走到公共洗手池前把手洗干净,商遥看了看手里的老式布袋,想了想,还是挎在了腰上。沿着街角慢慢朝前走。
她家位于市政府区域内的家属院里,离汽车站只有步行二十多分钟的距离,商遥不是没想过坐车,但可能是脱离社会了一段时间,她几乎是潜意识里选择了步行。
经过人民广场的时候,商遥抬头看了看头顶巨大的屏幕,上面很罕见地没有播放各种广告,而是一个带着警帽的男主持人在一脸严肃的说着一则好像是最近发生的大案。
她不由自主地随着人流停了停脚步。
“这是一项预谋已久的灭门惨案,据本市五日前被杀害的警察局长临终前遗留下的证据可以悉知,这伙犯罪团伙有着高度严密的纪律性,其手段残忍灭绝人性,现在,只剩已经不明去向达九天之久的商局长之yòu_nǚ不知生死,望广大市民在日常生活中提高自我防范意识,犯罪分子落网之前,川市不免会出现一些动荡。接下来,是日常自我保护学习时间,我将带领大家······”
主持人接下来的话传到商遥耳朵里时只剩下滚雷般轰鸣的炸响,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胡乱地摇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
茫然四顾了片刻,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和周围的一切都被隔离开来,人流如织的街道,明亮整洁的山巅,孩童嬉戏玩耍的笑脸,都瞬间化作了梦幻泡影般缥缈的存在。
砰砰作响的心跳声让商遥下意识地捧住了心脏,“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什么!”
回家的路走了千万遍,但只有这一次,商遥只要靠近一步心头就有种想要窒息的痛!
被抓走囚禁了生不如死的一个星期,不得不说,相对于从前的单纯天真想得简单,现在的商遥心理承受能力已经以近乎变态的速度得到了增长。
如果是以往,她会在得到消息后不顾一切去求证,不会考虑任何后果。
但现在,在离家还有五百米左右的距离时,商遥停下了已经有些跌跌撞撞的脚步。
她站在一个位于墙角处的小店门口,仰头看着市政府的标志许久,直到店里的人好奇下准备走出来的时候,她才默默转身,走向了来路。
汇入人流直至消失不见!
······
京都。
把蝾螈安排在安全屋里,并备足了足够的生活所需后,季云开开着车子回了季家小院。
已经临近傍晚,白鹭早已经接了三胞胎回来,在厨房里忙活了近半个小时了。看到自家老大开车进了院子,白鹭忙把最后一个汤起锅,洗洗手走了出来。
看到季云开有些疲惫的样子,白鹭忙殷勤地倒了一杯水过去,“老大,蝾螈既然已经安排好了您就好好歇一歇吧,我看你这几天每时每刻都在忙,身子会受不住的!”
季云开把手贴在水杯上暖了暖,最近她的手不管外面温度多高都是凉凉的,偏偏看上去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昨天她还问了越暝自己的手是不是有些凉,结果得到的回答是没有。
这让季云开有点心神不宁。
身体的变化只有她本人最清楚,但不知道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才是最折磨人的!
觉得手稍微暖过来的季云开点了点头,“我会的!”
白鹭给了季云开一个不怎么相信的眼神这才转身离开了。
她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季家小院的全职保姆兼业余保镖和三胞胎的私人司机,要她说季怀恩这孩子好带也不好带,好带是因为这孩子实在是太省心了,每天凌晨六点准时起床做早课,然后吃饭,饭后帮她打扫卫生连带着整理院子,等不忙了自觉去练武,中午准时吃饭,下午午休完后打坐,直到吃晚饭,饭后自觉洗了自己的弯就回房睡觉。
周而复始,每天都是这样,基本上就是照搬了在寺院时的生活。
这让一向自律不怎么强的白鹭暗赞不已!
但不好带就在于这孩子的存在感太低了,不会说话就意味着她每天都是安安静静的,这让一向咋咋呼呼的白鹭在面对季怀恩的时候总有种无力感。
最近她都在考虑要不要报一个在线哑语班了!
想到这,突然想到一件事的白鹭又匆匆回转了房间。
“老大,我今天带怀恩去了医院检查,检查数据表明怀恩并没有声带受损,这就意味着怀恩是可以开口讲话的,所以,我在想,是不是什么刺激让怀恩不愿张嘴说话!”
季云开闻言回过头来,神色是一贯的淡然。
但白鹭远远看着自家老大的神色总觉得有些不对。
“老大,你在听吗?”白鹭说着快走了两步,眼看着就要跑到季云开身前。
季云开短短时间内只觉得白鹭的声音有些缥缈,就好像响在天边一样。
她狐疑地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