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柜子里捡的啊?”

这小山猫忽然红了脸颊,微微低下头,耳朵一抖一抖的甚是可爱。忽然,她又猛地抬头,像想到什么似的,说:“哦,你想跟我抢?没门!告诉你,那个地方以后只能我去捡!”

我摇摇头,慢慢走上前去,微微弯腰,轻轻拍着她的脑袋笑道:“那个地方,是不是那里呀?”

她顺着我手指的地方望去。又一脸惊讶地转头。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毕竟那房子是我的。”

我笑着看着她,忽然听得她“呀”地一声,转头就想开溜,还好,我抓住了她的尾巴。

“你你你……你怎么是人类啊……”她被我拉着尾巴,头朝下地四肢胡乱扑腾一通,鱿鱼干从她怀中掉了出来。

我一手提着她的尾巴,一手捡起鱿鱼干,我低头看看她通红的脸说:“我现在手不方便,放你别跑行吗?”

她点头如捣蒜。

我笑了笑:“你跑也行,但是呢,我有个朋友是除妖师……”

“我发誓绝对不跑!”还没等我说完,她就把两只小爪子放在耳边,紧闭双眼赌咒似的说道。

我嗯了声,满意地点点头,蹲下身子,轻轻将她放了下来。

她惊慌失措地站好,我就这样看着她良久没出声,良久,她忽然走上前拉拉我的外套,小声说:“能不能不要告诉你的朋友……”

前有颜童后有玄乐,我最近碰到的鬼怪都是正太萝莉,难怪我稍稍动了些恻隐之心。

我狠下心没有回答,双臂环于胸前,用鼻孔对着她说:“行了,以后别去我家‘捡’吃的就行。”

玄乐哦了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对着我——深深鞠了个躬。

就仿佛——我是被供在灵堂上的黑白照片。

我连忙咳咳清了清嗓子说:“还有,大晚上的别笑得跟傻子似的,扰民。”

玄乐点点头,又“惭愧”地低下了脑袋。

“好了,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家休息吧。”我看了看手机,十点多了,我得赶紧回去睡美容觉才行。我转身就往古宅走去,走了两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一看,这才发现那袋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的鱿鱼干还在我手里。

我拍拍脑袋,回头,伸长手臂道:“喏,给你吃吧。”

“可以吗?”那小山猫的眼睛像两个星星。

“嗯,拿走吧。”

她立马扑了上来拿走鱿鱼干,迫不及待地拿了一根放在嘴中咀嚼,然后才笑着说谢谢。我心想这小丫头实在像个饿死鬼投胎的,正拍拍手准备走到时候,忽然脑袋一抽问了个问题:“你家在哪儿?才搬过来没多久吧?”

那小丫头咽着鱿鱼干,摇摇头说:“我没家。”

“每家?你爹娘呢?”

玄乐咀嚼的动作明显变慢了,她勉强扯出尴尬的笑道:“他们都不在了。”然后脸上又露出坚毅的神情,她说:“所以我现在要多吃多练,我要给他们报仇!”

“报仇?”我又好奇起来了,“你爹娘是被人害死的?”

“不是人,是妖!”

“哦,”我点点头,妖害妖和人害人一样,是这世间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但是我又作死多嘴问了句:“你没家了晚上住哪儿?”

玄乐说:“我现在在找仇人,找一路随便住一路。”

这时一阵冷风吹过,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能再逗留了,真的得赶紧回去睡觉才行。我裹紧外套,感受着这凛冽的风寒,问:“今晚太冷了,不然去我家住一晚?”

怎么说呢,我还是忍受不了一个小萝莉流露在荒郊野岭啊,虽然她是个妖,但是没爹没妈的也怪可怜的。

玄乐没有出声,只是她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一般,眼珠子睁得老大地望着我,我被她瞪得心里发毛,便呵呵笑了句:“不愿意也没关系,妖怎么会和人类相处呢?”我也为自己的刚刚愚蠢的问题感到羞愧。

这段时间脑子不正常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所有的理智仿佛都被狗吃了一般,我也有点习惯了。

我笑了笑就打算转身离开,忽然,玄乐冲上来抱着我说:“姐姐,我想去你家住一晚。”

我呆住了。

她毛茸茸的小手抱着我的腿,我一低头就看到她黑得发亮的长发,我又想到了颜童那个小鬼。

小孩子真是这世上最神奇的生物,他们不用做什么,只需凭娇小的外貌就能让大人们心甘情愿地为他们做任何事了。

我无奈地摊手,终究还是咳咳又清了清嗓子,道:“那就好好跟我走。”

我在她抬头前早就别扭地转身,不看她能萌化人心的萝莉外貌了。

我用手机照着前面的路,我们一前一后缓慢地走着,就在拐角处我忽然看到了个人影。我仔细望去,正是探头探脑的爷爷。

我连忙转头轻声道:“快变原形!”

玄乐是只聪明的小山猫,她似乎明白我的意思,立刻变作一只浑身黑色的小山猫,喵喵直叫。我弯腰抱起她,往前走去。

爷爷打着手电筒,我用手机上电筒,灯光交界处看不清任何东西。他关了灯,看到我怀中的玄乐,说:“没想到还真有个小家伙,宁宁你这小年轻耳朵就是好。”

我呵呵地应答,看到爷爷微微缩起的脖子和他在衣服上找口袋的枯燥的手。这是老年人害怕的秋冬季节啊。

“您赶紧回屋睡去吧,我也回去睡了。”

“哎,好嘞!”他笑着转身,在我的目光里穿过院子,瑟瑟发抖地打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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