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菱和程果在酒吧喝醉了。

服务员拿程果手机给黎嘉洲打了电话,黎嘉洲赶过去,用程果的手压着许意菱拇指解锁,然后翻许意菱通讯录,上面标着几个218寝室后面加名字,估计是许意菱室友。

黎嘉洲粗粗翻下来,发现自己只认识陶思眠,所以拨给陶思眠没错吧?

电话对面“嗯”一声,问清地点,说二十分钟到。

黎嘉洲拨了之后又有点后悔。

学校里的路灯不是特别亮,她会不会怕黑,酒吧这条街挺乱,虽说人多,但小姑娘会不会被喝醉酒的流氓拦住……

黎嘉洲正想再拨一次说自己去女寝接她,便见那道舒展纤瘦的身形出现在灯影里。

陶思眠来之前经历了这辈子最快的打脸,前一秒还在说不认识黎嘉洲,后一秒黎嘉洲就叫了她名字,语气还不生疏。

陶思眠想到裴欣怡当时一脸“天呐陶思眠说好的不认识我现在怀疑你和黎大佬是不是有故事”,一阵头痛。

陶思眠到了酒吧,程果和许意菱已经瘫在了桌上,她凑近了,听到两人迷迷糊糊还一唱一和的声音。

许意菱:“爱情算什么?”

程果:“算鸡毛。”

许意菱:“程果我们认识了四年了,你,你给你许姐准确概括一下盛文杰算什么!”

程果打个酒嗝:“紫色……内,内裤。”

然后两人脑袋又靠一块开始唱:“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不开……程果你他妈不给老娘开门……”

“我妈不给你开门我给你开……”

陶思眠头更痛了。

“我已经结过账了,这好像是许意菱的包。”

黎嘉洲把程果扶起来,又叫了女服务员过来拉许意菱,陶思眠扶住许意菱的腰,许意菱比程果喝得更醉,软骨动物一样吊在陶思眠身上。

陶思眠一边和许意菱说话一边想把人扶直,可她手上还拎着两个包,身形闪闪晃晃站不稳。

黎嘉洲赶紧帮忙把陶思眠的手拉到许意菱腰上,又顺手拿过陶思眠手上的包。

“现在好些了吗?”他问。

陶思眠试了试,点头:“你呢,可以吗?”

“他没醉彻底,我拉着就行。”黎嘉洲看陶思眠走几步没问题,这才扶着程果快步上前给小姑娘掀包间的帘子,又给她拉开酒吧玻璃门。

————

快十一点,学校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只剩下不知名的昆虫在灌木里窸窸窣窣。

黎嘉洲说先送两个女生回宿舍,陶思眠点头,两个人被两个人扯着走得跌跌撞撞。

黎嘉洲在陶思眠旁边,隔了不到一步的距离,他偶尔看陶思眠手要掉了,会帮忙扶一把。

两人都不习惯肢体接触,但这种情况属于迫不得已。

陶思眠皮肤微微沁凉,黎嘉洲掌心温热,有一层薄薄的茧。

两人动作接触快,放开也快,留下若有若无的触感。

路越走越静。

黎嘉洲喉头稍稍发痒,极为克制地滚动两下,出声问:“你是哪个专业啊。”

陶思眠轻声道:“经管。”

“我之前也是经管,后来转去的基地班,”黎嘉洲闲聊状,“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读研、找工作或者出国?”

“还没想好,”陶思眠坦白道,“读研或者找工作应该都会留在a市,出国的话,应该只考虑一年左右的学校,然后回a市。”

“我是b市人,但我从小就喜欢a市,也会留在a市。”

黎嘉洲说出口才察觉自己最后半句有些奇怪,他咳一声,扯开话题:“对了,你们这学期在上专业课了吧?公司金融我记得我们当时上得还挺难的,你觉得教授啊难度啊还ok吗?”黎嘉洲补充道,“程果说你成绩很好。”

程果咕哝着想说什么,黎嘉洲不着痕迹捂住室友的嘴。

“是很好。”陶思眠不谦虚。

黎嘉洲笑:“这话像我说的。”

“有吗?”陶思眠把许意菱朝里面拢了拢,道,“我们公司金融只能选周识理。他课堂气氛轻松,段子也多,挺多同学叫他男神,但我对他无感,”陶思眠淡道,“课堂实质内容不多,布置的作业简陋无聊。”

黎嘉洲顺着道:“那你下学期行为金融可以选傅阔林,他上课纲很硬,干货多。”

陶思眠点头:“我有看傅教授一些论文,他从三年前开始好像就很热衷于舍掉夏普曲率,我还挺喜欢这个思路。”

黎嘉洲嘴角弧度有些藏不住了:“你有看到第二作者吗?提这个思路的。”

陶思眠轻轻“啊”一声:“没注意。”

“是我,”黎嘉洲笑道,“傅阔林是我导师。”

陶思眠诧异,偏头看黎嘉洲。

黎嘉洲邃长的眼眸蕴着笑意,同时看着她。

“好棒。”陶思眠难得真心,忽然朝他笑了一下。

“还好。”黎嘉洲难得谦虚一次,心跳噗噗通通,乱得有点不受控制。

许意菱寝室在二楼,陶思眠扶许意菱上去时,黎嘉洲就等在楼下。

等陶思眠折返下来,黎嘉洲把两个包递给她,陶思眠道谢。

黎嘉洲半开玩笑道:“有点晚,平常这时候我已经睡了。”

陶思眠:“我也睡了。”

可能是回来路上聊得太顺畅,黎嘉洲忽然来了胆子,“光说谢谢有点单薄,”他试探道,“不然加个微信吧。”

黎嘉洲说完就后悔了。

程果才讲过陶思眠拒绝别人会说没有微信,自己怎么就没记住,万一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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