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二,景宜要去别府做客,前脚刚走,后脚萧霆便带着淳哥儿去了徐家。

但这一次,他不是来探望高氏的。

趁高氏在院子里哄淳哥儿玩,萧霆躲在屋里悄悄问徐广:“外公,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丹凤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与其说是小姑娘的狡黠,不如说是纨绔少年们的顽劣。

徐广探究地打量外孙女,因为前面十几年几乎没见过外孙女,他实在看不出什么蹊跷,只认定外孙女在萧家太受宠爱,所以变得一日比一日更逍遥。但该问的还得问清楚,“你要那东西,到底想做什么?不说清楚,外公绝不给你。”

都是至亲,没什么可隐瞒的,萧霆压低声音,将恭王给景宜下药之事说给长辈听,恨声道:“驸马脾气好,我咽不下这口气,必须想办法教训教训他。”

徐广只担心外孙女,沉声问:“霆生可有叫你受委屈?”

关系到“自己”的清白,萧霆忙道:“他不是那种人,刚出事就跑回府了,还保证下不为例。”

徐广颔首,沉吟片刻,低声提醒外孙女:“那边是王爷,小打小闹可以,先别动真格的,等将来霆生根基稳了,外公自有办法帮你们出这口气。”

萧霆虽然纨绔,但他对京城各府传闻都了如指掌,闻言心中一动,往徐广身边凑凑,用只有徐广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外公,手下还有人?”

徐广笑,故意冷哼道:“对付一个酒囊饭袋,外公一人足矣。”

他疼爱外孙女,却不想成事前泄.露太多给外孙女,免得小姑娘担惊受怕。

萧霆顿时没了兴趣,撺掇着要去看东西。

徐广领外孙女去了西屋,从柜子上面取下来一根竹笛,然后背对门口站着,示意外孙女过来,“你先看看,确定不害怕外公再给你。”

“外公放心,我胆子像咱们徐家人。”萧霆熟练地拍马屁,凑过来低头看笛子里面。

徐广盯着外孙女,见小姑娘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越笑越贼,终于放心。

在这边用过午饭,萧霆藏好笛子,带弟弟回了将军府。

景宜对萧霆的计划一无所知,她只知道……今天是萧霆月事结束的日子。下午从宴席上回来,景宜特意在前院沐浴更衣,洗去一身酒气,才去了后院。萧霆在逗二郎,看到她,便各种打听宴席上的情况,也不知道是怕景宜被人灌酒欺负,还是被哪个丫鬟盯上。

夫妻相处一直都是萧霆话多,景宜不擅长找话,但她耐心好,问什么答什么。

得知只是一次寻常的赴席,萧霆满意了。

夜幕降临,萧霆先去沐.浴,回来偷偷检查一番从徐广那里讨要的宝贝,这才跨进内室,就见景宜身穿中衣靠在床头,手里握着一卷书籍。他走到床边,景宜只是曲起平伸的腿方便他爬上去,视线并未离开书页。

“天天看兵法,真想当将军?”萧霆爬到里面,侧对景宜躺好,略带嘲讽问。

他正经说话,景宜会陪他说,他阴阳怪气,景宜便不予理会。

萧霆扫眼她重新放下去的大长腿,无声冷笑,一翻身,背对景宜睡觉。

景宜微微诧异。她熟悉的萧霆,绝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只会凑过来抢走她书再动手动脚,今晚的萧霆,似乎不太对劲?

“无论当不当将军,多些见识总有裨益。”景宜放下兵书,对着萧霆道。

萧霆敷衍地嗯了声,打了一个大哈欠,“我先睡了,你随意。”

景宜盯着他后脑勺,看了许久,才下地吹灯,转了一圈,回到床上。

夜未深,纱帐里很静,可景宜心口,好像有什么在撩。

有些事情,第一次做是煎熬,起初几次不习惯,但习惯之后,反而……

不能再想。

景宜闭上眼睛,回忆刚刚看的兵书,渐渐的,心静了。

刚要入睡,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响动,下一刻,萧霆已经转到她怀里,手抱着她,腿也搭在她腿上,还吧唧了几下嘴,像做梦梦见吃珍馐佳肴。景宜有点怀疑他在装睡,她静止不动,当萧霆的手一点一点从她胸膛往下挪时,景宜哪还有不明白的?

她想拦住他手。

萧霆没好气拍开,翻到她身上趴着,眼睛看她眼睛,“假正经说的就是你这种人,明明想得很,非要等别人主动。”

景宜喉头发紧,想去扶他腰,又怕惹来更多讥讽。

萧霆一边脱她中衣一边继续嗤她:“我倒想看看,将来我对你没兴趣了,再也不主动碰你,你会不会装一辈子。”

景宜呼吸越来越重,脑海里却清醒了一瞬。萧霆,会有清心寡欲的那天吗?

念头刚起,萧霆突然压了下来,刚刚还穿着衣裳,现在就……

嘴唇被他咬住,景宜再无暇分心。

这一晚,喜欢睡在内室书桌底下的二郎,一共被惊醒三次。

~

转眼到了十五,上元佳节。

作为皇亲国戚,萧家老少又被邀请进宫过节了。景宜跟随萧御、萧崭两个兄长走,陪在延庆帝左右,萧霆被困女儿身,不得不守在慈安宫,与几个公主一起哄太后高兴。

今年宫里除了灯谜,还有舞龙灯的热闹。延庆帝、皇后一左一右坐在太后身边,王爷王妃、妃嫔公主分男女排在后面。萧霆故意坐在边上,偷偷往男人那边张望,借着通明的灯火,看到萧家四兄弟坐在昭王、恭王身后。

收回视线,萧霆朝旁边一个小太监招招手,低声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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