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漪不知道一个理论上该不知情爱的剑修道长到底是怎么看出她都没看出的东西的,但秦子忱这么一提醒,苏清漪还真就琢磨出了这么几份意思。苏清漪连哄带骗找路过的小师弟哄出了这个身体平时的院子,两个人晚上就盘腿计划了一下接下来的路程。

或者说是苏清漪单方面来捋了捋他们接下来的路程。

“咱们现在玄天门疗伤,等伤好后,你就回你的门派,我就去做我的事,咱们山高水远不用相见了,好吧?”

秦子忱不说话,认真摩挲着他的剑。苏清漪就当他默认,继续道:“按照今天的情况来看,这个苏清漪应该颇受宋松宠爱,不过因为灵根太差,修为上注定没什么长进,在其他人眼里只能是个鼎炉,于是那个林长老想要强迫苏清漪双修,结果苏清漪拼死反抗后,他就诬陷苏清漪勾引他,然后被宋松罚到了思过崖闭关,接着不知道是被谁打到山崖下,摔死了。”

“不过宋松明知道苏清漪是冤枉的,却还是惩罚了他,证明他的掌门位置并不是很牢固,至少他还怕着林长老。咱们现在首先防的就是林长老,还有那个把苏清漪打下山崖的人。”

而且,这个宋松身上那股气息,太奇怪了。

不过这句话,苏清漪没有说出来,她摸着下巴,转头看了秦子忱一眼:“你伤势如何?”

“金丹以下可以放心地打。”

“我不是问这个!”苏清漪叹了口气,认真道:“秦道友,虽然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好的队友,但我也没有这么丧心病狂只关注你的战斗力,现在好些了吗?”

说着,她将指尖点在他的额头,便将一股微弱的神识探了进去。秦子忱僵了僵身子,却也没有反抗,任由她将神识探入身体中,游走了一圈。

“变异天灵根中的雷灵根,灵脉宽得像高速公路一样,骨龄一百三十二,修为……”苏清漪一面探查一面啧啧念叨着,等念到修为的时候,她顿住了,然后默默抬头看向秦子忱,有些不能理解道:“敢情你打到现在都是没用灵力的?!你把自己的修为封住了做什么?!!”

“悟道。”秦子忱一本正经说出这两个字,仿佛是坐在天剑宗剑崖边上的大能宗师,震得苏清漪几乎分分钟就想跪下。

苏清漪修的符修,以资质最为重要,符咒、阵法都是取天地之力,最重要的就是感悟天地,所以性子越亲和、越能和天地沟通最好。而剑修则不同,剑修不依靠外力,只相信自己,是故他们最重要的,就是对心境上的打磨。悟道对于剑修来说,是极其沉重的环节,他们有各种各样的悟道方式,其中一种,就是像苦行僧一样,封了自己的修为,仅凭自己的剑意行走在修真界中,一直走到突破为止。

这种方式非常苦,是故当年苏清漪听说的时候,一直觉得,自己选择符修这条道路,是再明智不过。于是每每看到以自残悟道的剑修大能,她都有种给对方上香叫好汉的冲动。

苏清漪满眼崇拜看了秦子忱半天,秦子忱却没有任何反应,她终于泄气,挥了挥手道:“算了,你没什么事就好。咱们先睡吧。”

秦子忱抬头看她:“你只有一个房间。”

“额……”其实苏清漪倒不是很在意两个人睡一个屋,但想想修真界有些修士还是在意男女大防,而秦子忱这种一看就是个老古董……

“我睡在你屋里,不介意吧?”

秦子忱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还解释道:“剑奴睡在主人房间,没有人会诧异。”

“我感觉,剑奴好像不仅是试剑的……”

“还可以陪床,”秦子忱毫不避讳,连一丝遮掩都没有:“一般蓄养剑奴的修士,都是不打算有道侣的。这个剑奴会陪他们一辈子。”

苏清漪:“你说宋松喜欢苏清漪?”

“嗯。”

“好自为之。”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都是安慰。

秦子忱淡淡看她一眼,转身去了旁边的小榻。

就这样在玄天门待了几天,原身似乎并没有被人太过关注,几天里竟然没有任何人来过原身的住所。这让苏清漪放松不少,第一天花时间暗中摸熟了玄天门的内部结构后,就每天去百草园里找药材回来给秦子忱和她自己疗伤。

闲着无事,她就开始运转灵力,试图打开这具身体的灵脉。然而这具身体的灵脉极其奇怪,明明都已经断裂了,却又能艰难地运转。随着苏清漪不断运转,灵脉似乎又有接起来的痕迹。

这种现象让苏清漪百思不得其解,她呆了一百年,也算博览群书,却从来没听过,灵脉断了能自己续上的。她自己闷在心里几日,也不多言,眼见着秦子忱的伤一日日好起来,两人也开始了接下来的打算。

按照秦子忱的想法,须得趁早离开玄天门,毕竟玄天门是最了解苏清漪的身份的,一旦被人看出来她是夺舍而来的冉焰,修真界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苏清漪也知道秦子忱的想法颇有道理,然而那天宋松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邪气却始终困扰着她。

她查了那么多年,终于有了那么些线索,始终不想放弃,不过这些话她因为未曾明说,只是离开玄天门漫山遍野的晃荡。

她灵力不够,布不了太多的窃听符,只悄悄在宋松门口放了一张,然后再在几个八卦些的弟子门口挂了几张。

这些人都没有发现这张窃听符,于是苏清漪每日就听着从母符中传来的这些动静过日子。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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