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圩村。在路边发现一辆烧毁的车,驾驶室内有人被烧死。”

汽车燃烧得很彻底。明哥把装尸袋往地上一铺,用镊子掀起一片片被烧得焦黑的皮肤开始检验。虽然尸体皮肤表面已经高度炭化,但通过未燃烧完全的内脏和骨骼还是可以发现一些问题。如果是钝器伤致死,那头骨肯定会有凹陷或者变形;如果是锐器伤致死,那么人体的主要器官上也会留下相应的刀口。

“焦磊,这里!”明哥突然提高嗓门,指着死者胸口的位置。

“三处刀口?”

“杀人焚尸!”明哥给这起案件下了最终的定论。

“小龙,去找找车的车架号和发动机号。”

“车架号和发动机号”就像是人的身份证号码一样,是车的惟一识别代码,尤其是发动机号,它是在车辆出厂时便刻在汽车发动机上的,就算是大火焚烧,也不可能将其破坏。每一辆在路上正常行驶的车辆都会在车管所备案,我们只要找到车的发动机号,就可以轻松地查到车辆的所有人。

但当我把发动机印有号码位置上的浮灰擦去时,一条整齐的金属摩擦痕迹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发动机号被打磨了?难道嫌疑人是有备而来的?”

“不管是不是有备而来,至少可以证明一点。这是新鲜痕迹,嫌疑人是在汽车燃烧之后打磨的。汽车燃烧需要时间,嫌疑人能等到汽车燃烧之后进行打磨,说明他有可能在周围的某个位置暗中观察。”

大家很快就找到了一处坑洼的地方,我在周围发现了大量的“黄山”烟头。

我指着坑里的四根烟头说道:“一支烟卷在有自然fēng_liú动的情况下完全燃烧,需要7.5~8分钟。这里的烟灰多呈圆柱形,且烟头位置被唾液浸湿量比较小,说明嫌疑人基本上没有抽几口,按照一支烟燃烧完全需要8分钟推断,嫌疑人在这个坑里最多只蹲了半个小时。”

“一辆汽车燃烧殆尽最少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嫌疑人只待了半个小时,惟一能解释的是,嫌疑人在点燃汽车时,选择离开了现场;在汽车燃烧殆尽时,他又折返了回来在这里蹲着。”

“烧了就烧了,他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怀疑他是去取专业的工具打磨发动机号。”

“现在尸源和车都查不清楚,该从哪里开始下手?”

“查车应该不难。”老贤慢悠悠地开了口。

老贤不紧不慢地把坑洼处的烟头分装在物证袋中,开口道:“汽车的发动机号,其实就是打码工具在机械外力的作用下与受痕体接触形成的凹陷的立体痕迹。发动机在打码的过程中,其金属晶体结构因受到破坏而发生了变化,我可以使用化学试剂进行干预,把磨掉的发动机号给处理出来。”

“处理发动机号就交给国贤,我们接下来还有一件事需要处理。死者是心脏锐器伤,我们在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血迹,这里应该只是移尸现场,我们需要找到第一现象。”

02

焚尸现场痕迹检验没有收获,尸体解剖只确定了死因,刑警队那边的调查也没有任何结果。现在案件调查能不能进展下去,只能看老贤的了。

“我在死者的心血内并没有发现碳氧蛋白的成分,从这一点可以判定,死者被焚尸时已经死亡。发动机号被我处理了出来,根据查询,被焚烧的车是一辆车牌照为湾dt1568的桑塔纳出租轿车。”

“根据国贤老师提供的情况,我联系了出租车公司,这辆出租车固定有两个驾驶员,一个白班,一个夜班,白班驾驶员的电话可以联系上,夜班驾驶员的电话现在无法接通。”

“有没有联系夜班驾驶员的家人过来做dna比对?”

“已经联系了,他们在路上。”

“烟头上我检出了男性的dna,嫌疑人点火使用的助燃剂是汽油。”

明哥看老贤已经说完,接着吩咐道:“焦磊,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第一现场。”

知道了车牌号码,又知道了车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通过城市监控去找寻车辆的行驶轨迹。

很快,夜班驾驶员的家属赶到科室,老贤在第一时间给他们做了dna鉴定。鉴定的结果并没有出乎我们的意料,死者果真就是夜班驾驶员沈光明。沈光明已有50多岁,四口之家,育有一儿一女。

我刚走到会议室门口,死者的妻子刘彩云就紧张地问道:“警官,我丈夫到底怎么了?”

“死者就是你的丈夫。”

刘彩云愣了一会,瘫软在椅子上抽泣着说道:“活该……他这个人特别好面子,很喜欢吹牛,我们家里都穷得叮当响了,他还到处吹自己有多少多少钱。前段时间看别人买了大金链子,他让儿子在网上给他买了个假的挂在脖子上,到处跟人炫耀说这条链子值十几万。”

“你丈夫平时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明哥开始往正题上引导。

“一个穷出租车驾驶员,能得罪谁?”刘彩云擦了擦眼角。

“那他平时跟哪些人有接触?”

“他每天下午六点钟出车,早上六点钟才回家,回到家里倒头就睡。我整天带着两个孩子上学,他平时跟什么人接触我也不清楚。

死者这种到处炫耀的毛病最容易得罪人,从目前看来,这起案件的定性最少有两种可能:仇杀或者抢劫出租车杀人。

就在案发后的第二天,根据监控视频显示,死者的出租车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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