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以“小气”“嫁得好”著称的m.张。

“对不起老师,我做错了,下次一定长记性。”荆宜修站在座位上没动,努力使自己的话听起来不要那么硬邦邦。

m.张像驱赶飞蛾一样嫌弃地对她挥挥手,“出去站一节课,长长记性。”

全班都在注视着荆宜修,荆宜修谁都没看,平视前方,走出了教室。

站在过道里,班级里传出m.张评讲卷子的声音,其它教室也传出来老师讲课的声音或是同学们的朗读声。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奶奶个熊,这节课下了就是课间操,我真的要一直站在这里示众吗!”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阿弥陀佛,不生气不生气。”

下课了,广播里立时传出激昂的奏乐声。伴随着乐声,十几个教室的门都打开了,几百号人蜂拥而出,纷纷路过荆宜修。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怀揣着这样的想法,荆宜修对每一个惊讶望着自己的人致以诚挚的微笑。

orz……别看了,你们走快点行不行,放我一条生路吧。

m.张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走出教室,她没说别的话,只是让她再多站一会儿,下节课就可以进教室了。

n?还要让她再接受一次目光问候?可以,荆宜修淡定地说了声“好”。

走廊终于空荡下来,只除了偶尔有值日生打扫教室后出来倒个垃圾。

百无聊赖,荆宜修靠着墙,脚尖点脚尖,四处张望。

嗯?嗯?!今天班上的值日生是聂深?!

聂深拿着簸箕出来倒垃圾,荆宜修站在教室门一边,垃圾桶在门的另一边。只瞧见聂深一个背影,荆宜修就忍不住埋下了头。

做他尾巴的日子里,他总是有很多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没空停下来理一理她。所以她面对的聂深总是那块顽石,没有甜味,没有融化。

还没有品尝到他的甜,她就要先感受到苦了。因为喜欢他,所以不愿让他看见自己不光彩的一面,被他看见,比被其他人看见更加难受。

头努力向下埋着,荆宜修等着他进教室的声音。只是很久都没等到,脚步声反倒停在她面前。

“头那么低干嘛?”头顶传来他无波澜的声音。

“喜欢。”荆宜修说,脚很用力地碾着地面。

不再有声音,但她能看到,前面那个人还没离开。

“你进去呀。”她有点急,这人今天难道专门看她笑话来了吗。

“进去干嘛?”那个声音又响起,荆宜修还很敏感地听到了他在她头顶上呼吸的声音。

要死了!

“你作为值日生,黑板擦了吗?桌子摆整齐了吗?粉笔有准备好吗?这么多事情你不去做你待这里干嘛!”

“今天不该我当值日生。”头顶上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她。

“所以?你可以不做值日?”荆宜修反应极快地问出口。

“是我故意跟许镇换的。”聂深声音变得有些小,似乎他说得也不是很自然。

刚听完这句话,荆宜修就难以置信地快速抬起头来,嘴微张,耳朵都激动红了。

“聂深,你不是吧?!”她欲逮住聂深的衣袖,似害怕说出那句话的人逃了。

聂深果然吓得退了一步。

没成想,他退了那一步之后,停在原地伸出手无处安放的荆宜修一瞬间红了眼眶。

难受?是的她今天很倒霉,英语分那么低她自己也很难受,更别提还被人骂,被那么多人看见。委屈?很委屈,不算大的错误被说得像是犯了大罪一样。再加上,聂深他退了一步,让她当场好尴尬。

聂深退一步的动作停住了,像做错了事的拉布拉多。他犹豫了一下,似在想该怎么办。

想了半天,他把自己的手伸到荆宜修跟前,希望满足她刚才想做的动作。

“你拉吧。”他甩甩衣袖,“刚才我没经验,被吓到了。”

什么叫没经验,荆宜修瞪着眼睛,没好气地看着递到眼前的衣袖。当她稀罕扯衣袖?

是的,她很喜欢。喜欢扯衣袖,喜欢聂深,喜欢他这么冒傻气。

终于扯住了衣袖的荆宜修,忍不住飙泪了。

她很委屈很难受,可是她也好开心好开心。生活怎么会这样奇怪,笑不一定是因为高兴,哭也不一定是因为难受。

至少,她哭的时候,内心其实是很暖很暖的。


状态提示:24.回忆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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