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松冷笑:“如今怕是手头有了银子,翅膀硬了,要飞了。还好你没告诉他送信人的身份,不然还不知道怎么着呢。”

“那总不能看着二少爷这样与您渐行渐远才是。”李掌柜劝道:“二少爷是个能干的,老爷应该拉拢……”

“看着他我就来气,怎么拉拢?”严子松怒道:“他跟那个老东西一样,只会看着就让我生气。”

“可您不是还惦记着他娘吗?”李掌柜十分不解。

这些年来,严子松的确是让人十分费解。

当初严老太爷拆散了他和珠娘,他恨严老太爷自然是应当。

可因为严和明与严老太爷亲近,他又连带着恨严和明。

却又对珠娘惦记着,一直在寻找。

严子松是知道珠娘在穆家的,一直在穆家,只不过从前是做丫鬟,服侍穆老太太。

等有一天穆老太太提出要让珠娘给穆立做通房丫头时,严子松就疯了。

他开始处心积虑要整垮穆家,整垮穆立。

与他看来,不为别的,不需要借口和理由,穆立动了他的女人,就活该千刀万剐。

他一直筹谋,绞尽脑汁,想尽办法,只是穆家根深叶茂,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当然,这些他自然不能跟李掌柜说,这是他心里的一个噩梦,每每想起,就恨得咬牙切齿。

他常年在外经商,有时候一去一两个月,便打着“严家要立足,必须要整垮穆家”的幌子,让聪明的二儿子去办一些见不得人的阴私手段。

谁知道,严和明办了几次,没有效果,居然渐渐觉察,发觉穆家与严家并无什么太大的仇怨,渐渐将重心转移到做生意上来。

他心里恨,一时半会儿却又不能兼顾,穆立升职,又找了宁华郡主当靠山,他一时无法,就只能先任由穆家发展。

珠姨此次出现,让他又对穆立起了仇恨之心。

珠姨给严家送信,说明这个女人心里是向着严家的,定然是穆立十分蛮横,用强禁锢了她。

每每想起,严子松心里又是熊熊火焰在燃烧。

指望严和明那个跟自己不是一条心的二儿子是不行了,严子松在心里打着算盘。

“不管怎么样,严家是逃过一劫了。”李掌柜见严子松眉头紧锁,笑着宽慰他:“如今只等风声过了,咱们再行事。”

“先歇个半年吧。”严子松想了想才说道:“这段时间日进斗金,不仅咱们家获了利,旁人家也跟着胃口养大了,时常狮子大开口,冷一冷他们也好叫他们知道,到底谁依靠谁。”

李掌柜知道他说的是胡建功等庇护的官员们,想着也是,因为严家的地下钱庄生意越做越红火,胡建功已经不满意从前谈的分成条件了,渐渐的已经占了一多半去了。

再这样下去,怕是要闹内讧了,停一停也好,观望观望局势。

“若是宁华郡主那里有进展,到时候做点别的也未可知。”地下钱庄到底是刀尖上走货挣钱的买卖,风险太大。

时间长了,若是为人察觉,到时候也很危险。

“是。我也是这么想。”李掌柜附和:“这样的生意,来快钱容易,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若是要严家发扬光大,也不适合靠着这样的买卖,没有根基的。”

严子松以手扶额,沉思不语,李掌柜将话说到这里,知道这位主子和自己想的一样,便没什么可担心的,自行退了出去,留他一个人在书房。

严子松仍旧是沉浸在思绪里不能出来,半响才喃喃自语:“穆立,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穆春派玉竹去打探了许多次,得回来的结果都是严家做的正经生意,穆立没有查出什么来。

她心里怀疑珠姨,然而又没有凭证,珠姨更是据说每日都跟在穆立前后伺候,并无逾矩。

怀着这样担忧的心思,大婚之期到了。

穆春早早就被叫起来梳妆打扮,头上沉得有千斤重。

宾客的单子是一早就拟好的,无需穆春费心。

苏锦华和苏锦绣都来了,尤其是苏锦华,一身气派,像是忽然之间又尊贵起来了。

见了胡彩玉,只鼻子翘得比天还高。

胡彩玉只冷哼一声,似乎心里有事,并不与她计较。

偏苏锦华心里不爽快,忍不住嘲讽道:“装什么打尾巴狼,害亲姐姐早产,没心没肺的东西。”

胡彩玉怒喝道:“你说什么?”

她身旁伺候的丫鬟芍药急忙拉住她,小声劝道:“小姐千万别跟她置气,如今苏家不知道怎么滴,又攀上了永嘉郡主,不然她干嘛那么嚣张?就是想惹怒了小姐,好逞威风呢。”

胡彩玉十分不忿,却又不得不忍住了。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滴,王公公勤快出入苏家,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整个阳岐城等着看苏家没落的笑话的人,已经渐渐笑不出来了。

永嘉公主虽然没有什么实权,却也是当今圣上最宠爱最心疼的女儿,她不说话还好,若是对你真的有了什么怨毒,怕是抄家灭族也是能做得到的。

同样的,她若是对你青眼有加,那也就是飞黄腾达的时候到了。王公公,就是永嘉郡主喜欢谁,不喜欢谁的风向标。

投鼠忌器,苏锦华敢这样嚣张,自然是看出来旁人对苏家如今的态度。

胡彩玉少不得忍气吞声,想了想却又不甘心,忍不住冷哼道:“难道你是什么好东西了?被任家退婚,如今还未配人,不在房间里躲着思过,却还好意思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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