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儿出来了,手中抱着一个黑檀木的匣子,古朴又精致,有一种岁月沉淀的味道,放在桌上,映着投进来的阳光,闪着幽幽暗暗的紫红色光芒。

把匣子推到了她面前,我现琳儿手中还托着一只透明的玻璃杯,里面满满的全是鲜红色的液体。看来这丫头还是那么善良,那是一满杯的玫瑰露。

“看我家宝贝儿是有多贴心啊!”把玫瑰露接过来放在女人面前,我无奈的笑了笑,“夫人,请用了这杯玫瑰露,收下那‘子母心’,并且时时戴在身上,就算是洗澡睡觉也不要取下来,只要那样你们一定会母子平安!”

连怀疑也没一点,她直接打开了匣子取出了里面的东西,跟着把长一绾束起一个髻,直接簪了上去。

“我已经出来太久了,得回去了,你说的话,我一定好好记着!”

点了点头,我站起身来,跟着她走了出去,现外面停着一辆挺豪华的汽车,一个身着清凉悠闲装,头利落,面容干净的男子,正面带温暖的迎上来,小心的托着了她的腰,对我点了点头,之后,就离开了。

回到店里的时候,我竟然看到张临凡正坐在榻上,听着琳儿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个劲儿的点着头。

等我坐下之后,琳儿老实的住了嘴,乖乖的把之前装满玫瑰露现在空空如也的玻璃杯拿走了。

“今天你看上去心情不错!”

拿起酒杯对张临凡扬了扬,我喝了一口酒,淡淡的说道。

“刚才那个女人,似乎气色不太好!”

张临凡回应似的回敬了我一下,他没有看我,而是低垂着眼睛,那个样子很像是在思考。

想要说些什么回答他的时候,一个不经意就瞥见了他腰间的“捆仙索”,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曾经的一段往事。

可能是因为才见了个气色不好的孕妇,又看见这个,再想到这个东西的炼制过程,心里不免有些伤感又有些厌恶。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一年,大抵也是这么个气候,干燥炽热的天气,多在太阳下站一会儿,人就能冒出一股子肉香来......

......

这高高悬在头顶的骄阳,烤得人背后都要冒出冷汗了。

这个气候里,人们大抵上都是感觉身困体乏的,连那些平日里都热闹非凡的闹市区,都是人丁稀少的,更何况这条巷子,便更是无人问津了。

故,连那些天天扯着嗓子高声吆喝着叫卖的小贩儿们,蔫头耷拉脑袋的倚在棚边树下,摇扇子的摇扇子,没扇子的就在那儿摇手巾板儿。

倚在柜台上,一边翻着账簿有一搭无一搭的看着,心思却完全没在这里,只恨不能找个冰窖来,委身进去直到太阳下山。

明明应该是生意萧落的今日,却只有我这间破店门庭若市,那些花楼里的姑娘许也是今儿个太热客人太少,纷纷的结伴跑到我这里来,挑琴的挑琴,换弦的弦,纵是没有任何事儿做,还要讨几杯酒来吃。

这一上午的光景,搞得我这小店儿里全是浓厚的脂粉香气,连开着窗都散不尽。

好不容易把客人们都送走了,琳儿直接身子一软趴在了地上,一边呼扇着鼻翼,一边把整个儿身子都贴在冰冷的青石板地面儿上,想要借着那一丝丝的阴凉,驱散身体里的燥热。

“公主啊,这天儿受不了了,咱不如去南方找个地界儿避避暑吧!”

我倒也是正有此意,又见她已然不能动弹,便起身想去先关上店门,免得再有客人进来。

阳光真是刺目极了,才到门口就被晃得眼前白。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门未关上,目光却停留在对街上,一个手持油纸伞,一步一缓的托着便便大腹的妇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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