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再深一些的时候,夏璃歪着头靠在秋夜离的肩头睡着了。

秋夜离伸手将夏璃揽在怀里,让她睡的舒服一些。

……

夏璃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军营,外头白茫茫的一片,将整个营帐都映衬的明亮起来。

她猛然坐起,身上的衣裳换过了一身,暖融融的火炉紧挨着她的床榻,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

营帐里除了她再没有第二人,夏璃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掀了被子赤着脚就准备下地。

恰好流月端了膳食从外头进来,帘帐扬起的瞬间,寒风吹进一地的碎雪,冷的人直打哆嗦。

“主子。”流月快步过去。

看到她,夏璃连忙起身,一把握住就流月的手腕,“他人呢?”

流月哪里不知道夏璃问的是谁,她连忙开口,“主子放心,太子殿下去城里的客栈休息了,晚上才离开。”

夏璃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神色不太自然的松开了流月的手,“我没有问他。”

流月抿唇一笑,也不点破,她侧身将手上的膳食放到桌子上,“属下熬了点清粥,主子用一些吧。”

夏璃点头,在流月的伺候下,洗漱完毕后坐在了桌前。

喝粥的时候,夏璃隐约听到外头士兵们嘈杂的声音,字字句句都不离新送到军营的粮食,情绪很是高昂。

她便慢慢的扬起了唇角。

急促大步的脚步便在这个时候进了夏璃的营帐。

那阴沉沉的眉眼不是夏澈之是谁。

“姐姐,到底是谁送来的粮食?”

夏璃喝粥的动作一顿,身边的流月已经连忙迎了过去,“殿下。”

夏澈之不理,一双阴骘的眼眸始终落在夏璃的身上。

夏璃搁下了手中的粥碗,不紧不慢的挑了眉头,“是谁送来的重要吗?现在军营里有了粮食不好吗?”

夏澈之沉了脸色。

“还是你们觉得我破坏了你们原先计划,恼羞成怒了?”夏璃嘲讽的笑了笑。

夏澈之拧着眉头辩解,“姐姐这话是什么……”

不等他一句话说完,夏璃豁然站了起来,面纱外的眉眼沉静的盯着夏澈之,“澈之,姐姐之所以没有动作,便是因为你是我的弟弟,被自己的亲弟弟算计一些无关紧要的,我不觉得重要,但是我不说不代表我这个做姐姐的不知道。”

夏澈之的身体往后一退,过来时他的肩膀两边落了不少碎雪,夏璃便抬了手一一给他拍去。

“你想要权力,想要设计架空姐姐的权力,姐姐不怪你,你要争姐姐不再干涉你,朝堂的事,只要你们别做的太过分,我都不会再插手,这样,你可满意了?”

话落,夏璃倏然抬眸,此刻她面纱外的眼瞳很平静,再没有了往日里的波澜锐利,她像是真的累了。

夏澈之一震,他本还想再问粮食的事情,夏璃忽然反问了一句,“你便这么容不下姐姐了吗?”

于是夏澈之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

姐弟俩走到今日,两人的心里或多或少都明白,旧时的那份亲密他们是再也回不去了。

“那姐姐好好休息,澈之先走了。”

沉默了片刻,夏澈之才从喉咙里挤出这么一句。

夏璃摆摆手。

夏澈之大步离开。

短短片刻功夫,桌上的清粥已经凉透,夏璃也没了再用的心思。

安静的沉思了片刻,夏璃才开口,“流月我们亲自去一趟绸缎庄吧!”

流月立刻反应过来,她点点头,拿过挂在架子上的风氅披在了夏璃的肩头,主仆俩一前一后的出了军营。

已经离开的夏澈之忽然出现,他对着身边的某一处低声开口,“跟上去瞧瞧。”

他的话音一落,空气中隐约传来一声轻响。

——

“有人跟着我们。”走了一段路,流月忽然压低声音开口。

夏璃点头,“随他吧,最近澈之身边似乎多了一些能人啊。”

流月的神色猛然一凛,“属下这就让暗卫去将那些人解决掉。”

夏璃却伸手握住了流月的手,“不必了,只要不是伤害他的人,他培植一些自己的势力也好。”

流月点头。

两人进了城里的一家绸缎庄,选了两套现成的喜服便往府衙去了。

今日一早,府衙里的衙役已经去通知了何立和女人的家里,而其他还没有核实身份的尸体,没有在顾无锡那里问出结果,便由画师绘制了画像,由府衙统一安葬。

夏璃和流月赶到的时候,府衙里正哭声震天。

何立和女人两边的家人抱头痛哭,刘大人看到这一幕也是心酸不已,在一旁抹着眼泪,又怕老人们情绪太激动受不住,差了衙役在两边老人的身边守着。

夏璃的眼睛也瞬间红了,她从流月的手上拿过包袱走上前。

安慰了两边的老人几句后,她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两边的老人一愣,反应过来后倒也没有反对。

夏璃便让人给何立和女人换上了喜服,下葬的时候,她亲自过去了,便错过了顾无锡斩首时边城里百姓群情激奋的那一幕。

在边城里差不多奔走了一天,夏璃才总算忙完,跟在她身后的暗影一走,秋夜离便差人送了信过来,邀她一同在边城里的天香楼用晚膳。

夏璃收起了纸条,抿了抿唇道,“如此,便过去吧。”

流月忍俊不禁。

只是两人的身影刚刚在街道上转过身,一只黑鸟忽然从空中笔直的落到了夏璃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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