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气呢!”她话才刚说话,议事的军帐外面传来另一道尖细的女声,南昭听得清楚,眸色也如之前的嫉恶如仇,变得怨恨。
不多久,便见太子妃明月由帐门外进来,身上染了些风雪,一进来,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婢女就紧着帮她除去身上的雪渣。
她张开双手,身上的袍袖宽大,几乎快要齐地,显不尽的华贵,大有一副挑逗之态。
周仰看到明月来了,神色有变,坐在那方未动,问道:“你何以此时过来?”
明月冲着他浅浅一笑,那眼中满是爱意的说:“得知有祸事发生,明月实在是担心殿下安危!”
她朝周仰身边走去,自然也离南昭近了,两人目光交汇,那相互博弈的气势谁也不服谁。
南昭这回回来,首要的是解决骨吱之祸,所以第一件事是解决了海纳,报灵花之仇,第二件事,则是将与海纳背后之人揪出来。
最先,海纳是晋四王爷的得力之士,看起来晋四王爷该是海纳的背后之主,但后来诸多事情可看出,晋四王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空有架势,根本成不了事,而海纳可不是简单的主,怎会当真甘于诚服晋四王爷;后来发生的事,也差不多证实了这一点,晋四王爷只是海纳用来利用的一枚棋子,但晋四王爷必然也知道些什么,不然不会在得知海纳被斩首后,就匆忙逃走,而要杀他之人,则是要他永远住口。
那么,晋四王爷到底知道什么呢?
不管是什么,有些人必然脱不了干系,她本想等解决了骨吱之祸后,再去找她,现在人既然到了跟前,那就拉出来吹吹风吧。
她直接问道:“长孙明月!三婆是你派人杀的?”
长孙明月是她本名,从小以长公主之身份养尊处优,敢这么直呼其名的,她这辈子没遇上几个。
南昭又道:“我有三个问题问你!第一,我的灵花是你和走阴婆子挖的?第二个问题,三婆是不是你杀的?第三个问题,派杀手到旧庙追杀我的是不是你?”
对方听完这些问题,捂着嘴笑道:“昭妹妹莫不是伤着了脑袋,这些问题,你当真能从我口中得到答案吗?”
就算是她做的,她会承认吗?
可其实,南昭并不真的想从她嘴里得到答案,她当着周仰的面问出来,就是想看看,周仰到底知道哪些事,在问第一和第二个问题时,她看到周仰的神色都没有什么变化,唯独问到派杀手去旧庙追杀她时,周仰才有了一丝变化,目光看向明月,什么都没说,但却好像是在质问明月什么。
明月有些心虚,躲开他的目光一口否认道:“我并不知晓什么杀手追杀之事!”
周仰却直接开口确认的问道:“有此事?”
明月看他竟已怀疑到自己头上,露出失望之色来说:“殿下终究还是不肯信明月!”
而且他们之间,也早就没有那么多秘密可言了,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她说:“何况她没有了灵花,对我已无任何威胁,我又何必一定要取她性命,再说,想取她性命之人大有人在,我就算真想她死,也不必一定要脏自己的手!”
周仰似乎想此事就这么过去,他看向南昭,以劝说的语气说:“九哥会派人去查当日追杀你的杀手,一定给你个交代!”
对于周仰,南昭在失去灵花那刻,就已谈不上失望了,此刻,还是忍不住将所有嘲讽都浮现在脸上,问道:“她就这般说几句,你就信了?”
不知他是真的信,还是希望自己能够相信,看到南昭这样子,他深皱着眉头,解释道:“明月答应过我,你失去灵花后,不会再对你下手!”
南昭像是听到了一些有关于这其中的内情,那就是周仰与明月应该有何交易,他以南昭的灵花作为保全她性命的东西。
可是以她当日灵女之势,周仰又何须忌惮明月,还要以灵花去交易?
她想不明白,明月背后不就是个走阴人,那老婆子是厉害,但是她却完全不惧,那么,只能说明,走阴人后面,还有其他什么人!
又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周仰一直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他从未与人道过,所以他才会娶明月,并且与他们一起挖走了她的灵花,而那个秘密,与他身上的灵花印有着什么关联,他当初寻找灵女寻了数年,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他打江山,但也许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却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至于那个原因是什么,他不肯说,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他对她还有保护,只是,他用了最伤害她的方式,他以为只有用这种方式,才可以拯救南昭!
这时,周仰对明月说:“我想与南昭单独说几句!”
明月有些不开心,不过,又怎好强行留下来呢,她牵起嘴角笑了一下,对着周仰行了一礼,然后对南昭问:“听闻你已重新做回正道营统帅的位置,下面那些术士,应是还不知道,你已没有灵花的事吧?”
她这是在公然威胁她,若是她一定要与她斗的话,她才不给周仰面子了,只要让下面的术士知道她没了灵花,必然引起掀然大波,此时骨吱之祸迫在眉睫,她回来就是要将正道营拧成一根绳子,绝不能看到再变成一盘散沙!!
南昭听到自己牙齿咬得‘吱吱’响,却无奈于自己的弱点,被敌人牢牢抓在手中。
她不得不承认,虽然她在斩杀海纳之事上大获全胜,但她的所有气势都只是装出来的,在真正了解她的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