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保持敬畏。”

“好吧!大人,咋们不必争论这个,何况我有信仰的东西。”贝克道,“据我所知,这可是你第一次来这森林,我没说错吧!”贝克强制压抑着愤怒。

“是这么回事。巴伦坦承。“在这之前,我从没远离过部落边境。

“即使外出,也必有侍从。”贝克仔细瑞祥着他的族长,“可如今只剩你和你的术士,你的护卫呢?”

“我需要他们留下来帮忙守卫边境,防止高山的野蛮人趁机偷袭。这世道可算不上太平呐!”巴伦不假思索地回答,“何况现在有你,我相信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要远远胜过持矛握盾的护卫。”

“大人,你并不了解我,我可是实在不太喜欢这里的阴郁和潮湿哟。”贝克骂骂咧咧地从腰间取下皮质储水袋。“何况森林里四处都潜藏着危机。”

“你指的是狼群吗?”巴伦随口问。

“大人,那些畜牲还算不上什么威胁。”老猎人拧开筛子猛地啜了两口,“而真正的恐惧则来自你对一切的未知。”

“是吗?勇者无惧。”巴伦轻蔑地一笑,他从脖子上取出那串磨亮的兽骨。“我想它是时候添上几颗新牙了。”

“噢!斑纹虎的牙齿,您吓坏我了。”威马惊叹道。

“你还戴着它?”贝克的语气则显得平稳。

“当然。”巴伦族长露出充满自信的笑容。“这是属于我的荣耀。”

贝克清楚地记得当年斑纹虎夜袭村寨的场景,它们翻越村寨守卫最薄弱的栅栏,咬死妇孺,刁走熟睡中的婴儿,族人们为此付出了伤亡惨重的代价。他的左脸也因那次遭遇留下了三条深入颧骨的爪痕,虽然他和他的好友巴伦一起最终战胜了猛兽,但他襁保中的儿子则在睡梦中被幼虎咬断了气喉。而他所谓的好友巴伦却只顾着拔掉斑纹虎的牙齿。第二天,当贝克带着族人去追寻幼虎时,巴伦则当着整个族群的人们说是他扭断了猛虎的脖子,因此他顺理成章地被推举为族长。

“虚伪的荣耀。”贝克低声喃喃自语。

“大人,能让我瞧瞧那些骨头吗?”威马带着卑微的笑意问,“我保证不会弄坏它们的。”

族长递给他,“威马,好好瞧瞧吧!正宗的斑纹虎,而且是最大的一头,勇气的象征。”

威马捏在手中仔细端详,“和野狗的牙齿没什么差别,只是大了不少。”他接着说道,“能送给我吗?”

“小子,我奉劝你最好别去沾染那些东西。”古奥警告他,“猛兽的牙齿会带来厄运。当然我们的族长大人就另当别论了,他可是全身上下都经受过圣油祝福的。”

“所以,你最好不要打这个主意。”他的族长也如是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享誉这种荣耀。”

“大人,我们要继续讨论这些骨头吗?”贝克有些不耐烦,“天色越来越暗,或许我们眼下该做的是生一堆营火,莫耳去了附近打猎,该是回头的时候了。”

“如果莫耳能带回一只松鼠那就更棒了。”威马立刻插嘴道,贝克则没好脸色的瞪着他。“噢!我的意思是说我烤松鼠的手艺棒极了,贝克师傅,您肯定没尝过吧!我这就去捡些木柴回来。”

等到威马回来,巴伦问他,“小子,在你当上狩猎者之前可曾亲手宰杀过牲口?”族长带着轻蔑的笑意。“哪怕只是一只兔子。”

“大概没有。“威马耸耸肩。“我那屠夫老爹说过杀戮太多会使人们变得暴戾,所以在我成年之前,他压根没打算让我动手。何况我害怕血腥,黑红色的血液,就像这黑夜一样让人背脊发凉。”

“勇者无惧。”他的族长在一旁说。“巴霍巴人生来顽强。”

“我宁可对这黑夜保持敬畏。”威马说。“我从小就挺胆小,即使到林子里撒泡尿也会叫上我的母亲。”

“哈哈,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敢承认自己懦弱的族人。”巴伦道,“不过当一个懦夫也有好处,懂得自己该害怕什么。”

“威马,你的母亲呢?”他的族长继续说道,“你应该邀请她一起来的。”

“噢!我的大人,她已经死了。”威马沮丧的说道。

“抱歉,我让你难过了。”

“大人,那不是您的错,她死于饥饿,贝克师傅亲眼所见。上个严冬食物匮乏,连野狗都差点饿死了。”威马说道,“要怪就怪那该死的天气吧!”

贝克似乎没太用心去听威马说了些什么,他只是静下心来在思考一些问题。威马大概知道这个老猎人在想些什么。他的猎人师傅曾经告诉过他,“肚子饿了就要先想办法解决肚子的问题,饿着肚子干不好其它的事。”不用说他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眼下他的师傅更关心的是莫耳此行会有什么收获,这关系到他们今晚是否会饿着肚子。

他的族长巴伦大人则抬头审视着渐暗的暮色。

“大人,您瞧见那月亮了吗?”威马没有蠢到在这个时候去招惹老猎人,他只是随口问了问他的族长大人。“就在您头顶呐。”

“每个夜晚,不都如此吗?”他的族长告诉他。“它一直在那里,只要你愿意抬头。”

“我真担心下个夜晚看不见它。”威马忧郁地说。

“除非你死了。”他的族长顿了顿,“威马,你在害怕什么吗?”

“有点吧!大人,听说食人虎吃人不吐骨头。”威马警慎的环顾四周的险恶,小声地咕哝道:“能给我一件像样的武器防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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