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安挣扎了许久才把他的手拉开,“王兄,你做什么?没事捂我的嘴干嘛?”
王清平斜眼看着他,嫌弃地挥了挥自己的手,拿出手帕擦了擦,说:“我这是救你一命。”
“救我?什么意思?你捂得我差点断了气,还是救我,我倒觉得你是想要杀我呢!”宁远安也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嘴,连连呸了好几口。
“上次你的教训还没有够吗?你又在这儿乱叫。”王清平道。
刚刚若不是他及时制止的话,不止梁兄要动手,茌兄也要动手了。
宁远安皱眉,“你是在骂我是狗吗?”
平日里谁若是在他面前说了不好听的话,他就会说对方像狗一样乱叫。
他自以为和王兄关系不错,怎么王兄还如此骂人?
王清平心里真的是有一千匹羊驼奔驰而过,他有一种想要宁远安的脑袋敲开的**,看看里面是不是都装满了水!还是说连个脑子都没有?!
他一拂袖,转身追梁君微等人去。
他们说话的期间,其余的人都走远了。
宁远安看他连解释都懒得跟自己解释,满心不爽,追上去,扯住他说:“我又没说什么,你怎么就生气了?你骂我我还没生气呢!”
王清平面色淡然,用劲地扯开他的手,“我没生气,我何必跟一个傻子计较?”
“你若没生气,怎么还骂我傻子?”
“哦,抱歉,我说错了,傻子还有脑子呢,你连脑子都没有!”王清平冷笑着说。
宁远安这厮这段时间去哪里了?老子跟被狗吃了似的!
“你!我以为我们是好友,你却如此辱骂我!”宁远安气的跳脚,感觉很委屈,眼眶竟然都红了。
他在想,难道真的像舅舅所说,好友都是利益的交接吗?
是因为姑姑被皇上冷待,所以……
他满脑子胡思乱想,脸上神色变来变去。
茌骅上了马,发现只有王清平跟了上来,宁远安像一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不由有些疑惑。
难道刚刚梁兄打他太重了?
没错,他刚刚看到了梁君微的动作,不过他可不会说出来,谁让宁远安这个坑竟然乱叫别人妹妹?
不过他转念一想,觉得有些不对。
又不是打到了脑子,就算打得再重,也应该是腰疼,而不是像个傻子。
况且,梁兄还不至于下手没有轻重。
王清平翻身上马,见到茌骅望着一个方向沉思,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傻子站在那里。
本来还有些气恼的他,一下就泄了气。
看到宁远安神色变换的样子,就知道不知道在脑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骑马过去,鞭子在空中打了一个轻响,“你做什么呢?还不快上马?”
宁远安看他一脸淡然,摸不清他是什么意思,便讷讷地点头,跑到自己的马边上,从吴阳手中接过马绳,翻身上马。
“宁兄他这是怎么了?你刚刚与他说什么了吗?”茌骅面露疑惑。
王清平觉得有些头疼,按着脑门轻声说:“宁兄估计是被最近的事情扰得心乱了,往日看着是个精明的,现在看来,跟个傻子一样。”
“他毕竟年纪不大,有些事情,长辈们根本就不会和他说,他脑子乱很正常。”茌骅说,“我之前看他挺正常,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现在看来,竟然是装出来的。”
所以,一点就破。
王清平叹气。
有些事情根本就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他们这一辈年轻的都被禁止参与进去。
宁远安神思恍惚地骑在马上,任由马儿自己跟着往前走。
茌好在车内和茌蕳讲了河豚的事情,便掀开帘子往外看,发现宁远安竟然在自己的窗子边上。
她有些疑惑。
马车两边,应该一边是大哥,一边是梁大哥。
这一边应该是大哥才对。
她搜寻了一下,发现茌骅骑着马和王清平走在一堆,正在说话。
她不懂唇语,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根据偶尔出现的“宁兄”的嘴型,想来应该和宁远安有关。
之前还兴致勃勃的人,突然就变得失魂落魄,难不成看到了失散已久的情人?还是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
她心底胡乱猜测了一番,之后便放下帘子,将纳闷藏在了心里。
这事情跟跟她的关系并不是十分大,她待会儿有机会问问大哥好了。
茌骅和王清平出面,去租了一条中等大小的船。
船有双层,船的外面用轻纱装饰,还有一些用绸布做的假花,被布置得挺漂亮。
在有些雾气的江中,偶有一阵风吹过,轻纱飞舞,显得仙气飘飘。
茌好和茌蕳下了车,上船去。
船与岸之间有些距离,搭在两边的木板看起来有些危险。
茌骅并不放心她们两人自己走,就专门来扶。
茌蕳却摆了摆手,“我和姐姐一起,有姐姐在,我不会掉下去的。”
茌骅便收回手,站在她们两人的后面,以防万一。
走到木板中间时,忽然,一个船飞驰而来,撞在了他们租的那艘船上。
砰咚一声,船被撞得摇摇晃晃,船上扶着木板的人,被摇得飞了出去,手松开了木板。
顿时,船往后一荡,木板就和船失去了连接。
茌好和茌蕳眼看着就要落入水。
茌骅目呲欲裂,伸手去抓她们两人,却根本来不及,也跟着一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