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三叔是什么意思?
幼章晕晕的,难道是自己想多了么?
“就是前几日,你往二院送了好多些蜜橘,我,我就……”
说着说着有些钻地洞的冲动,委实丢死人了。
他听见,回想了起来,“熟识的朋友送的太多,一时难以吃完,便各院分发了些。”
说完见她低着头,便有些想笑,“喜欢吃算得了什么,你这性子,与铮丫头颇像,我院里倒还有些,明早托人给你一并抬去。”
幼章捏帕子,怔怔地说不出话,点点头,还是望着地面。
他便问,“可还有什么想要的,也一并说来。”
所以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呀,偏偏她自己心虚,平时惯能说的话,这时也道不出来,只能任凭着他说。
“这几日家里热闹,过了初八,铮丫头便待不住,届时顺道领你出去玩玩,去庄上看看花也好,你不是喜欢吗?”
哪里喜欢,也只养过这一盆兰花而已。
这时脑袋里不知道原是可以有推托拒绝的路数走,只是听见他说话,就呆得不行。
“那就这样说了,没事你便先去前院,”他侧身要走,明显不与她同路,回过头还嘱咐她,“下次出门记得带两个丫头,府里面也不见得尽是安全。”
“好。”
除夕是要守岁,幼章前头暗自闹了笑话,等终于可以上床休息,自己回想,也羞赧得很。
第日一早,从小谢山的半筐橘子便抬了来,少勤看见,不免奇怪,“三叔这是何意?”
那家丁便说,“既然苏二姑娘喜欢,三老爷便成人之美,这点橘子算不了什么,叫二大奶奶你不要再去回谢。”
少勤收下橘子,送走了抬橘子的人,进门说话,想着,“定是老祖宗说了,三叔才有这个心思,”回头与幼章说话,“可见老祖宗是极喜欢你了。”
幼章佯咳两声,“是了,老祖宗待我是很好的。”
说起送橘,南方蜜橘,是皇帝喜好,从南方加急运来的贡橘,东宫与裕亲王府数月前便张罗进收,一应俱来,裕亲王悉数全都上送了宫城。
得了天子的海南黄花梨两串,才知东宫的蜜橘没送进后宫六院。
细打听,十一王来说,“是送到了姜俞饧那里了。”
裕亲王便不明了,“人都离开了京城,这橘子送给谁吃啊?”
想起东宫素来的作风,不得不说,“确实是太子惯用的把戏。”
十一王便问,“要不我们也送点过去。”
“不了,”没有那么多的橘子可送,送来与太子的数量比较未免显得礼轻,“太子当宝送了,人姜公未必看得上,离他回京,这眼下还是有几日,我自有别的办法。”
送到姜俞饧宅子里的蜜橘推满了小院,主人未归,前来喝茶的袁如意抬走了少数,葛思珉见了,蜜橘新鲜,并不客气,悉数也都般回了葛府台,还了他一个干净明朗的院子。
喜欢的东西不能贪多,给各院分发了些,也是随手的事,这才有了幼章这里的一二事。
初一不走门,按照这里的规矩,一连吃了几顿饺子。
等至初二,幼章在院子里走,远远可算看见了葛琳,想与他说话,被进门来拜礼的四姑奶奶等人扰了去。
过了年,吉昭便也是十五,这时还没有个音讯,幼章想了想,是这个礼,四姑奶奶有想结亲家的意思,不过吉昭既然来了,她更得张驰有度才是,免得日后闹了误会。
幼章不愿出门,这里不比江南老家,如今也大了,没有几个哥哥可以带着她出门玩,她便在老公房陪老祖宗说话,与葛铮游玩。
这日琯之因礼去了王家走一遭,琀之亦闭门不出,家里的人各自走了尽,少勤临出门与她说,“看好珰哥儿,在老祖宗那里不要胡乱来。”
话是这样说的,老祖宗午休时分,幼章拉着葛铮几个孩子在树底下玩她幼时玩过的毽球游戏。
几个丫鬟廊下看,幼章被珰哥儿的笨劲逗笑,出了一身热汗,在屋里换一套衣服,靠在案前看小书,用来打发时间了。
正此时,回府来的葛琼老远进门便听见了嬉闹声,其中葛铮的声音最大,丫鬟嬉笑没个度,女子端庄,丫头是欠教养了。
他寻声走近,就见着葛铮踢毽球,用力不少,甩开她的绣鞋,径直抛到了他脚边。
见着父亲出现,又是冷脸走来,葛铮一个怔颤,再嬉笑不出来,丫鬟捡了她的鞋子来,葛铮直觉手都在抖。
父亲是生气了,“习嬷嬷怎么不在身边?”
“回,回大爷的话,习嬷嬷今有事回了一趟家。”
葛琼冷脸喜欢垂眼,葛铮怕得很,绕了绕手指,说,“不是铮儿要玩的,是,是幼章婶婶非拉着我来的,我推托不了——”
抬头看父亲,父亲竟然缓和了脸,她再接再厉,走近来,低声说,“铮儿知错了,请父亲不要责怪。”
葛琼放眼望去,没见着那人。
低头看了葛铮一眼,说,“回院子里练练字去,既然习嬷嬷不在,更是要守规矩。”
“是。”
葛铮窃喜父亲今日大度,竟然没有多责她,她回头冲葛珰做鬼脸,“我回去了,你自个儿玩罢。”
葛琼大手一挥,让丫头抱这几个孩子走开了。
进廊上,看清门前站着她身边的大丫头,应是近身服侍笔墨的,只是不知唤什么。
走近了,香涎才注意有人来,行礼,“琼大爷。”
“你们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