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她就要提苛刻条件,不想得了后面这一句,一股酸酸的醋味儿从那张臭臭的脸上传来,刚刚拧了一下的心脏又欢快的蹦?了。

怎么能把这样的话随口说出来,面上红彤彤的,还是张开口吃了进去。她现在不过是看在孩子的面子照顾自己,如此想着,神色坦然了不少。

柳宁郁闷,一盅银耳莲子咋就这么快见底了,勺子不甘心的刮了刮盅底,剩下的一滴汁都落了出来,干净得底面亮白亮白。

“呃,没有了…”

清亮的眼睛带过一丝难以令人察觉的笑意,掩饰性的擦着唇角。“我进去了。”

他这是完成任务?

柳宁挫败的眼神再度取悦了程青逸,破天荒的说了句,“谢谢你,味道很好!”侧过身子脚未着尘的去了。

谁会想到一个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人会对自己说谢谢,柳宁鸡冻了,亢奋了,那神马这是不是代表男神在一点点接受自己?眼中冒出无数粉红小泡泡,柳宁羞答答的绕着手指,哎呦,要谢谢干嘛不来点实际行动?明白,小逸逸一定是在装矜持啦!

“噗——”柳宁被自己雷人想法恶心吐了,啥时候她这么自恋没节操了。甩头,甩头,甩头!甩光所有杂念,她又不是路瑛那个二货。话说,二哥的事还没有一点头绪,让人头大。

柳宁起身继续前往羊肠村打听,所有人证词都和那位邻居大婶所说一致,她前往拾到鞋子的地方查看,时隔数日已经被人踩出了许多脚印,原本这里就是村口,人来人往,经过之人多到可以想象,然而就在这么一个人群来往频繁之地,洪莲被人绑了。那人的目的是什么?而洪莲又有什么值得他们大费周章的价值?论身份若朝廷要找谁阻挡得了,洪家就一对母女加上她二哥也就三口人,朝廷犯不着如此迂回处事,洪莲都被放养了十九年,朝廷早不着晚不找偏偏在这个时候?柳宁推翻了这个结论。

洪莲除了身份就只有一手医术值得人关注,可她被洪老大夫雪藏数年,更有洪家治死人的传言,多数人群都不敢靠近。那么就只剩下一种结果,巧合,碰巧她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对方不得不将她弄走,按照这种情况来推算,若是暗黑交易,洪莲早没命了,哪里还会被绑走,会不会刚好那人用得上她,对,用洪莲的医术。若这个推论成立,对方一定是走投无路病入膏肓,拿一个众人避之不及的人前去强行医治,算得上疾病乱投医。

柳宁背着手思索,洪老大夫气喘吁吁的走了来。

“宁丫头,我有事跟你商量!”老大夫抓住柳宁往村里走,暮色四合,有几家厨房亮起微光。

洪老大夫进里间屋子,从怀中摸出一把金属物,就着昏暗的光线,柳宁一眼看出它的形状,倒吸一口气。

“这——”居然是一把银月弯刀,这代表什么,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洪老大夫点点头,双眼失焦。“前些日子,莲儿有些不对劲,怪老婆子未有细究,只当她是碰上疑难杂症,给了她两本手札研磨。又几日她忽然说,若自己遭逢不测,让你二哥改嫁了,我当时训斥她一通,以为是那家人来寻她,暗暗查访,见对方自顾不暇便松了警惕,莲儿与畅儿大婚平安的度过数日,我就忘了这一茬。哪知…竟生出这种事?”老人生出无力感,眼窝塌陷,几日不见竟两鬓皆白,满面皱纹。

“是从哪里找到它的?”

柳宁心中悸动,两国交战如火如荼,竟然有一群敌国人出现在黎凤国大陆,不说远的,单说洪莲的处境就令人堪忧。

“你想的不错,我找遍莲儿经常出入的山脉,发现一处新建茅舍,那里我曾带莲儿去过,方圆四里无人烟。我走进去,发现茅屋无人,只残留了一些食物跟破旧的衣物,在衣服底下发现了它,茅屋篱笆边倒了不少药渣子,细细一闻,除了温和性的治伤药,还有安胎药。”道出自己所见,顺便分析出了自己查出的结果。

一个带伤怀孕的敌国男人,他是谁是如何流落到了这里?他离开茅舍是伤口痊愈安了胎,要转移么?可为何还要带上洪莲,怕泄露是一重只怕近身照顾是第二重,那么他们又要去哪里?

“这件事你别声张,我收拾细软出门一趟,畅儿那里就交给你了。若我和莲儿一年内都未归来,你就拿着这封信叫他改嫁吧,是我们洪家没有福分。”洪老大夫语气低沉,压抑着极大的悲痛,整过洪家就洪莲一根独苗,她不能眼睁睁的看洪家断送到自己手上。

事情紧急给柳宁思考的时间不多,他们只知道这群人中一个人的特征,完全不了解对方的长相外貌,黎凤国的孕夫何其多,对方有胆量隐藏在黎凤国,肯定有他的势力和本事。找,怎么去找,大海捞针也不过如此。

“洪大娘,您再仔细想想,有没有漏掉什么细节?”她说不出让别人莫要着急的话来,换做是自己亲人出事,她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哪怕是龙潭虎穴也必须去闯,更何况洪莲是洪老大夫所有的希望,她不能讲出那么轻描淡写的话。

摇了摇头。“能找的地方我都找过,这群人走得很隐蔽,我打听遍四里外村民,谁都说没有陌生人出入,就连我们这附近的村镇亦是如此。”能做到这样的必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带着一个孕夫还能悄无声息的将人绑走,她能查什么,即便查出了又如何,她能凭自己一双利眼救出女儿?洪老大夫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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