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二笑言相过,矜持一点的问:“客官要不来几坛上好的女儿红?再来几个我们店里的拿手菜?”

雪言倒觉得这注意不错,笑着说:“你就依你吧!”

“好嘞!”店小二将手中抹布甩在肩上,边走边吆喝道:“两坛上好的女儿红,红烧牛肉,清蒸鲤鱼,爆羊腿,酱醋猪蹄……”

一大串菜名走到楼下都还没说完,听着就让人流口水了。不到一会儿工夫,两坛上好的女儿红就放在了桌上。

雪言拿过一坛,扒开塞子,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还没开口已经被熏得晕头转向。

不行不行,雪言赶紧把塞子盖上,这世间再好的酒在她闻来也只是二锅头一样的味。

柳无痕抱着一坛酒就好像抱了一个美人似的,乐不思蜀的样子,像个傻狍子。迫不及待的倒下一杯,赶紧喝起来。

雪言眼一愣,嘴里低喃道:“这样倒是蛮像的。”

声音虽然很轻,但还是飘进了柳无痕的耳朵里,他抬眼看着她,问道:“什么?什么很像?”

雪言赶紧收住话,“没什么,没什么……”

女子垂下眼眸,声音又轻又浅,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被子喝得不尽兴,索性倒在碗里,一碗一碗的喝起来,清醇的酒液沿着碗壁像条小支流流到脖子上,那猛劲儿倒有些像豪爽的彪猛大汉。

雪言惊呆了眼,以前在酒吧看到一大帮年轻人在喝酒的时候都没觉得这么猛,现在可算是见到了个酒鬼,待会还不知道会不会撒酒疯呢。

雪言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坛,声音带了些声势的说:“不许喝了。”

柳无痕两眼干巴巴的看着她,仿佛一条饥渴的小狗,在看着自己的主人,不敢叫也不敢吼。

“喝酒没好人,好人不酗酒。”

四下一片寂静,月光如雪,盘踞在屋顶之上,那一声如烈酒般入喉的质声又出现在耳旁。只是现在的她,多了一些成熟,一些安静,一些冷艳。

想了想,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毕竟,人是不一样的。

眸中闪过一丝忧伤,双手捧着酒坛,温暖的四月她却有些颤抖,讷讷的还是把酒坛放回了桌上,幽幽的说:“喝吧!”

柳无痕看她有些不开心了,酒意也顿时全无,低沉的说:“不喝了。”

她愣住,抬起头看着他,惊讶的问道:“为什么?”

“如果是因为我喝酒你才不开心,那我这辈子不会再喝酒了。”

“那日,我见台上的你倾城一舞,舞姿轻灵,步步生莲,云袖逸动,漫天卷气,你手中妙笔一辉,似有无手中之笔凌空跃起,一手好字印入白纸之中。于是满场哗然,众人目瞪口呆,目光齐聚在你身上,纵想这是何等惊鸿之女,这般才情无不让人为之惊叹。无人曾知,那时,我已经深深被你迷住了。”他好似告白一般,眼里充满了柔情。

雪言微微低着头,眉目如墨笔描绘一般精致,仿佛听到了灯光下,如暮色调下的那个男人幽幽的声音。

“当酒入喉时,有一种破裂的声音,仿佛绝望的歌唱。”

曾经,那个男人嗜酒如命,什么也不愿意为她做。如今,同样的一张脸,同样喜酒,却是相反的做法,他为了她,竟然可以戒掉人生中觉得最为畅快的一种活法。

今夜的月光太亮了,亮得人以为是幻境。酒意微醺,二人如踩在云间,潇洒的走子在街道上。

对面不远处站着一个温润的男子,白色的华服,帽子上的蓝宝石在月光下散着熠熠的光,全身都是金光闪闪的。

月光浮华,照在他如玉的脸上,更显得温俊有情,雪言和柳无痕顿时愣住,呆愣的看着月光下的男人。

月光下的男子似乎吃了一惊,转而笑得温和,如一缕清风一般轻轻拂过来,站在二人面前。

雪言连忙俯身行礼,“王子殿下。”

“见过王子殿下,”柳无痕微微垂头,语气温和但不失凛然之气。

“宫里闷,我出来透透气,”王子上前,“两位也睡不着吗?”

柳无痕面色平静,温和的说:“我二人只是出来吃一下晚饭,见这长街繁闹,忍不住观望一下。”

王子笑道:“既然如此,可否带上我这一个形单影只的人?”

柳无痕露出轻轻的笑容,低沉的声音说道:“王子严重了。”

埃米尔如玉微凉,走得近了,方才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原来天方人也喜酒。

一路无话,在外人面前,她是柳无痕的下属,这也应该是做属下的与主子往常一般的相处模式,柳无痕与王子散漫地向前走着,雪言落后一小步跟着,亦步亦趋。

“早些年前就听闻了柳将军的威名,一直都想见一面,如今可算如愿以偿了,”王子一边走一边说,月明风清中声音如温水般暖人。

“王子过奖了,”柳无痕谦虚的说。

“将军不必谦虚,”埃米尔微笑着说道。

“楚姑娘,”他突然停下,兀自顿了顿,方开口,“那日宴会上你一支舞蹈好生轻灵。”

男人的眸色发光,话里带着溢美之意。

雪言把头低下,没有说话。

“初到贵地,埃米尔没什么朋友,所以想跟二位做个朋友,常来走动可好?”男人淡淡如水的声音充满真挚。

柳无痕微微一笑,“这是我们的荣幸。”

雪言随即也露出浅浅的笑,笑容嫣然。

宫门处,一袭繁饰的白玉在耀眼的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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