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勋带着珍妮弗和云子,拼命的跑。一边跑,一边喊:”快,别停下,这东西比饿鬼更可怕。“
两个姑娘从溥勋的话里感受到了恐惧和惊慌,知道他所言非虚。
不敢再多问,只是跟着拼命的跑。
可跑着跑着,走廊上的灯没有了,地面开始坑洼不平。很显然这个地下要塞正处在“一边建设,一边使用”的状态。
而慌乱之中的他们,跑到了施工区。
跑着跑着,一个宏大的空洞出现在眼前,那是山腹中一个天然的洞窟。
溥勋定睛一看,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岩壁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溶尸蛾”的幼虫,空中一群群的缤纷蛾蝶,飞舞旋转。
如果这些只是普通的彩蝶,那这将是一幅童话般的浪漫场景!
山洞的底部距他们所在的回廊有大约两米的落差,地上铺满了鬼子的军装。他们知道每一套军装里原本都应该有一具尸体,可现在只剩下了毛发和指甲。
可这是“溶尸蛾”!
溥勋从它们翅膀上红色的荧光花纹认出来,这些就是传说中的“溶尸蛾”,而那五彩斑斓的“毛毛虫”,并不是云子口中,东北常见的“杨喇子”,而是“溶尸蛾”的幼虫。
一回头,那群”美丽的蝴蝶“带着迷幻的红色荧光渐渐逼近,眼看就要扑到面前。
”妈的,怎么到了它们的老窝了!“这个温文尔雅的皇亲贵戚竟然骂了娘,这让云子和珍妮弗更加紧张起来。
再找别的出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只好顺着施工留下的土坡,慢慢的滑下了山洞的底部,希望能够找到可以躲避的藏身之处,暂且迟缓毒蛾的袭击。
”铛......“珍妮弗不小心将手里枪,碰到了角落里的一个铁桶,这是一种有水缸般粗,一米多高的铁皮桶,刷着橙黄色的油漆。有大约五六个,都堆在一起。
云子眼中一亮,用手一推,一丝惊喜在她的嘴角掠过。她与溥勋对视了一眼,说到:“是满的!”
溥勋”嗯“了一声,快步上前,用匕首猛地一刀捅破了铁皮,用手一拧,在桶壁上开了个三角形的口子。紧接着一股琥珀色的透明液体“咚咚咚咚.......”的淌了出来。
“是汽油?”珍妮弗高兴的叫了起来。
眼见着,从回廊上跟过来的毒蛾越逼越近,溥勋三下两下的脱掉了自己的外套,沾满了汽油,团成一团,奋力扔向远处,紧接着云子抬枪射击。随着空弹壳跳出仓外,扔出去的外套“轰”的着了火来。
让珍妮弗惊奇的是,那群毒蛾,被火光吸引,竟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钻进火里的,就连周围岩壁上离得近的,也被吸引了过来,刚开始飞来的毒蛾像是添柴一般,助着火势越烧越旺。
可后来,飞蛾越积越多,扑火的速度越来越快,前赴后继,竟把火苗给压灭了......
好在,借着这个空档,溥勋和珍妮弗、云子已经爬回到了廊上。
只见溥勋掏出毛瑟96式手枪,略一瞄准,啪啪啪......连开了三枪。
子弹引燃了流在地上的汽油,紧跟着引发了油桶的爆炸,在整个山腹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瞬间吞噬了一切。
三个人不敢停留,他们都明白,除了炙热的气浪会对身体造成严重的灼伤外,剧烈的燃烧也会消耗大量的氧气,他们很可能会因此窒息休克。
地图也丢了,他们所处的位置,到底在第几层?到底在什么方位?已经弄不清楚了。
他们只有漫无目的的奔跑,奔跑,奔跑.......
直到实在跑不动了......
他们筋疲力尽,背对背靠着,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他们惊恐的望着四周,没有发现有毒蛾跟来。
难忍的饥饿和干渴,让他们濒临崩溃,剧烈的运动后,精神的放松,让身体呈现出虚脱的状态。
“我的天,差点烤成肉干......“虽然珍妮弗的话,说得有气无力,但是却给这沉闷的气氛带来了一丝诙谐和希望。
”是啊!还好这毒蛾没有追来!想必是都烧死了吧!“飞蛾扑火”,真是太壮观了!“云子接着说道。
”好了,咱们缓一缓,还得接着找出口。“溥勋舔了舔皴裂的嘴唇,干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话虽如此,但三个人谁也没有力气爬起来。只好就这么坐着,偶尔说两句话,舒缓一下情绪。
”溶尸蛾?是个什么东西啊?为啥你这么怕它们?“珍妮弗忍不住问溥勋。
”真是太险了!能逃得一命,真是万幸!“溥勋心有余悸的答道:”这种东西,我在多吉喇嘛收藏的标本里见过,听他介绍过。”
“你们听说过虫噬之刑吗?这种刑罚根据使用的虫子不同而分出很多类别。”溥勋问道。
“这”溶尸蛾“,就是虫噬之刑中最痛苦、最残暴的一种。”
“这是一种寄生昆虫。行刑时,犯人被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刽子手释放数量众多的”毒蛾“!这些看上去美丽妖艳的蝴蝶,会先落在人的手上、脸上或是其他裸露的皮肤上,然后用产卵管蜇刺,将毒液注射进去,麻痹寄主。它们的产卵管除了产卵功能外,还兼具注入麻醉液的功能。其过程,犯人几乎感受不到疼痛,他们也许根本不会在意。可是,人一旦被蜇伤,行动就会渐渐变得迟钝,等到他完全不能动弹了,毒蛾们就会在皮肉下产卵。此时虽然寄主仍有意识,但肌肉纤维会变得僵硬麻痹,只得在痛苦中